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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沒什麼用處,而且會鬧得人盡皆知。
說起來他自己也吃過類似的藥物,事後要難受很久,嚴重的還會心悸,但都是沒有再吃別的藥自己熬過去的,不知道今鴻這次會不會有副作用。
想著想著門開了條縫,霍今鴻夾著毯子溜進來,白項英一眼看出他是又解決過了。
。
兩個人並排躺下。
霍今鴻對自己今晚的遭遇還沒有完全清晰的認識,只知道王二東那幾個坑爹貨在飯菜里下藥尋自己開心,白項英也沒有同他細講。
方才跟棠兒單獨在屋裡時他就覺得不太對勁,後來身體有了反應,他害怕起來,心想千萬不能讓姑娘發現自己這個樣子。
稀里糊塗地逃出來,因為不知道能上哪兒去,最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白項英門前。到處是熟悉的味道和聲音,隔著房門他看見對方朝自己轉過頭來,心裡仿佛有個小人在告訴他,就該來這兒。
某個夜晚他想像著白項英的樣子得到快樂。他甚至不知道那能不能算作快樂,因為始終偷偷摸摸,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似的,連月光都指責他下流,不知羞恥。
他愧疚,自責,質問自己怎麼能夠拿哥哥的傷疤用來滿足私慾,可又無法控制地一再回想對方袒露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後來哥哥說「沒關係」,他像終於得到許可似的,欲望一發不可收拾。從那之後每一個夜晚他幻想著對方的樣子入睡,在歡愉中重繪痛苦,營造起一座屬於兩個人的秘密樂園。
但幻想終歸是幻想,如今哥哥真實鮮活地在躺在自己身邊,哪裡是一個虛幻的影子可以比擬的。
霍今鴻靠牆躺著,在黑暗中睜大眼睛緊盯白項英側臥的背影。
不知怎麼的又躁動起來,明明一個鐘頭前剛在這張床上解決過一次,接著又在浴室里……
可欲望像掐不滅的火頭似的,稍一撩撥就死灰復燃。
藥並沒有讓他喪失理智,卻令他暫時忘記了羞恥和愧疚,當一直以來束縛他的「道德感」淡去,欲望便變得純粹起來。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未及碰到白項英的肩膀對方忽然轉過身來。
霍今鴻嚇了一跳,想裝睡來不及閉眼,兩道目光就這麼對上了。
「你對那小姑娘有意思嗎?」
「誰?」
「棠兒。」
「沒有的事!我們就偶爾說說話,忙的時候我幫她幹活,她力氣小,搬不動重東西……」
白項英打斷他:「你自己想想好,沒意思我就讓小孫給她換個差事做,省得以後還要經常碰面。」
「……啊?」霍今鴻愣了一下,「那要是有意思就不換啦?」
「所以我讓你想想好,到底有沒有意思。」
「我愛你呀,哥哥,你忘了嗎?你怎麼還撮合我跟別人呢?」
「胡說些什麼……」白項英想要轉回身去,霍今鴻忽然一把抱住了他,臉深深埋入領口,口鼻間全是對方獨有的潔淨的味道。
「哥哥,你不是說能想到跟一個人的很久以後就是愛他嗎?我想到了,我想到很久以後我們會怎麼樣……」
「走開,我叫你不要憋著睡覺,你要麼躺著別動要麼起來解決!」
「很久以後我們會在一個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我看你是沒什麼事,要不你回自己屋睡吧。」
「我本來想等到出人頭地了可以保護你,可我等不了了,我們走吧,離開這兒,你不是非要留在司令身邊的對不對?」
走,是他一直隱隱約約有的想法,因為過於大膽不曾認真考慮過。現如今清晰起來,他仿佛真的可以看到跟白項英的很久以後。
也許同現在沒有很大差別,少了不好的,只留下好的。這就夠了。
「我知道你不愛我,反正你也不愛司令,我們開開心心過日子,時間久了你就會愛我了。」霍今鴻勒緊白項英的胳膊,一股腦做出表白,「一直不愛也沒關係,你就像現在這麼對我就很好了!」
白項英沒有再開口,任對方抱著廝磨。
非常肉麻的話,聽到耳朵里卻沒有想像中的驚訝和慌亂。他似乎很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個時刻,他眼看著他越陷越深,像是自己勾引他跳下來似的。
——多麼好的以後啊,說得我都要動心了。
「離開這兒,我可以一個人生活,不是非要跟你在一起。」
「啊?走都走了為什麼不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起走呀!」
「我說過我是個沒有盼頭的人,我從沒想過我的以後,自然也沒想過別人的,你懂我的意思麼……我看不到我們很久以後的樣子。」
——懂了,哥哥說他不愛我。
——不,是還沒愛我。
霍今鴻抬頭近距離看了眼白項英的臉,馬上又埋回胸口:「沒關係,剛開始我也是想不出來的,但是後來就想到了,你要是實在看不到我可以講給你聽。」
「是麼,你講講看。」
「我們去一個大城市,能找到活干,還能認識很多人。我想當警察,警察可以拿槍,還不用像當兵的一樣整天在營里……哥哥,你就當教書先生好啦,小孩子肯定都喜歡你!」
「是麼?」
「你會念書,會寫字,聲音也好聽,當然討人喜歡啦!但是你可不能因為喜歡你的人多就不稀罕我了啊,我是最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