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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頁(第1页)

「那你以為,我該在哪裡?在寢宮裡和謝瑾抱在一塊兒嘛?」楚靈均理直氣壯地坐在床榻上看著他,「朕是皇帝,自然想在哪裡便在哪裡。」

「是,臣逾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的郡王府,自然也是陛下的。」他拱了拱手,作?勢要離開,「陛下若欲在這兒下榻,臣豈敢置喙。」

「楚懷安!」楚靈均飛快攥住他的手腕,堅決不允他離開。她惡狠狠地磨了磨牙,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了許多,「你到底想我怎麼辦?你若真對我無意,我也不是那等沒臉沒皮、非要死纏亂打的人。」

她越說越憤怒,心中那些委屈裹挾著怒火迅撲了上來。她活了這麼些年,從來都是要什麼有什麼,物如是,人如是。她不信她有得不到的人——何況這還是最遷就她的兄長。

可是距離那日挑明心意已經過了這麼久!他還是這樣?若即若離!萬分?心累的皇帝陛下自嘲地想道:自己活像是一隻?氣喘吁吁的狗,而?楚懷安就是吊在狗身前的一塊肉,永遠看得見,吃不著。

「可你分?明就是喜歡我!為什麼一會兒要把我冷冰冰地推開,一會兒又要給我希望。這樣?戲耍我,難道很有嗎?」

楚懷安被?她扯得一個踉蹌,險些要磕在床架上。堪堪穩住身形之後,藏在裡衣下的掛墜卻露了出來。

他還沒來得及遮擋,用精細銀鏈掛著的玉連環就到了楚靈均的手裡。

「你看,又是這樣?!」楚靈均摩挲著這枚尚帶著他體溫的玉連環,心中越發惱怒。

環環相扣、緊密相接的玉連環,在當下也是一種男女間的定情信物。她當時將?那個玉連環壓襟掛件贈給他時,雖希望他能?貼身帶著,但卻明白他多半不會掛在身上。即便從未見他帶過,心中也能?接受。

可誰能?想到,就在她快要對這份感情絕望的時候,這枚被?她贈給對方的玉連環又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如她所希望的那樣?,貼身攜帶。只?不過,不是在衣襟上,而?是用精巧的銀鏈串了起?來,掛在脖子上,藏在中衣里。

她將?鏈子扯了下來,將?玉連環丟在一旁,咬牙切齒地瞪著欲言又止的楚懷安,然後抬起?他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上去。

她吻得很兇,不僅瘋狂地掠奪著他的呼吸,而?且因為惱怒,報復般地咬破了他的嘴唇。

楚懷安吃痛之下,不慎咬到了她的舌頭。血腥氣頓時瀰漫在口腔內。

背德的禁忌感和羞恥感一齊涌了上來,楚懷安用盡力氣,卻怎麼也掙扎不開,很快就丟盔棄甲,節節敗退。他太過生澀,甚至在巨大的情緒起?伏中忘了該怎麼呼吸。

他幾乎以為,自己要窒息在這樣?的親吻中。好?不容易分?開時,楚懷安撐在床架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楚靈均依舊攥著他的手腕,眼?神兇狠得好?像豺狼在盯著自己捕獲的獵物。

楚懷安指尖一抖,疑心她還要再咬自己一口。

但她沒有。

「兄妹兄妹,什麼兄妹!」楚靈均抬起?右手,毫不憐惜地摩挲著他嘴唇上的傷口,道:「你嘗出來了嗎?我們身上流著不同的血。就算再往上數三代四代五代,你我的先?祖也沒有半分?血緣關係!」

「從前的確有個兄妹的名分?,可你皇家玉碟上的名字早就被?我抹了。」她的語氣越來越嚴肅,「你告訴我,你究竟算我哪門子的哥哥?」

楚懷安一滯,心中半是受傷,半是不安。感受到手腕的疼痛後,他輕輕掙了掙,理所當然地沒掙開,只?換來一個更?加兇狠的瞪視——他感覺自己惹怒了一隻?蟄伏已久的猛虎。

反抗只?會讓怒火中的森林之王更?加憤怒,他不再掙扎,溫順地示弱,「……陛下,臣很疼。」

楚靈均泄氣似的鬆開了手,背過身去。

「逝水移川,高陵變谷,那識當時神禹?」她漸漸平靜下來,話中帶著淡淡的倦意,「人之於天地之間,也不過只?是滄海一粟,我不知你到底在顧忌什麼。」

「但你既然這樣?堅決,我這個做妹妹的,理當成全。我們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就做對清白君臣。」

她拾起?剛剛被?她丟到一旁的玉連環,長嘆一聲,起?身離開。

身後有磕磕碰碰的聲音傳過來,她再不想管,甚至加快了步子。

「文殊奴,別走……」他前所未有地慌亂了起?來,連嗓音也帶著濃濃的哽咽意味,「別走,文殊奴,求你……」

他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抓住她的衣擺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腳都在發軟,軟綿綿地跌坐在地上。

楚靈均稍一回頭,便看見了哭得無聲無息的男子。她承認自己有幾分?心軟,抬手為他揩去眼?淚,生硬道:「我為何要留下來?」

「你回去,是為了見謝瑾嗎?」他已顧不上遮掩自己的狼狽,頭一次在她面前不顧形象地痛哭。

「是又如何?」

「不要,你不要見他,你不要喜歡他……」他已經全然崩潰,眼?淚越流越凶,而?楚靈均毫無動作?。

他哭得肝腸寸斷,泣血錐心,攥著她的衣擺,像抓著最後一根浮木。他哀求她不要離開,可是她不肯再安慰他,也不肯再撫摸他。

他的血一寸寸地涼了下來,整個人像浸在寒冰里,瑟瑟發抖。他仰著頭哀叫:「你不要我了……你不能?不要我……我早就與你說過,你若不要我了,就殺了我,不拘是白綾還是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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