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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未可料的图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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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頁(第1页)

第二天清早,簡府裡頭多了個「臨時工」的事立刻在府里傳開了,一說是少爺不知從哪兒撿了個叫花子,因為看上人家的姿色,強取豪奪非要弄進府里,另一說是這個「臨時工」覺得少爺是個傻子,已經在外頭勾勾搭搭了很久,昨天半夜終於逮住小丁犯錯的機會混了進來。簡旌還在房裡洗漱更衣時就聽說了這兩種說法,氣得臉上的剃鬚膏掉得滿地都是。

簡旌一個人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不等他開口問,簡府王督公立刻趕上去匯報了甘小栗的事。簡旌悶不做聲地聽完,臉上平靜得完全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然後撂下一句話:「原來是這孩子。」說完就讓王富貴趕緊開車送他去往公司了。

甘小栗在地板上醒過來,側著臉望著簡府光亮的木地板發呆,一時他只記得昨晚經歷了許多事,多到頭皮發麻,後來想起來,頭皮發麻是因為自己睡得晚的過了頭。

簡府的木地板映出他的臉,黑得辨不出是人是鬼,他連忙爬起來,看到房間裡有一個小小的盥洗架,不由得感嘆了一聲簡行嚴家真是大戶人家,樣樣講究。洗漱一把,想著自己竟然混進了簡府,把臉埋在掌心中得意地眨了眨眼。

隔壁簡行嚴在叫他。

兩個房間之中有一扇小門,甘小栗睡的這間房原本是通房丫頭睡的地方,可簡家作風洋派,況且簡行嚴尚未娶妻,所以這間房一直是他的幾個跟班輪值守夜的地方。甘小栗把小門打開,見到一間豪華寬敞的臥室,在他看來,白色的窗簾和白色的蚊帳統統不怎麼吉利,但是在這房裡,卻在滿屋眼花繚亂的物件擺設中取得平衡。床頭一把搖椅,上面放著緞面的羽毛靠墊,搖椅前擺了一個腳踏,幾件沾著淤泥的衣服扔在上面。

甘小栗出現在簡行嚴的床前。

「去衣櫃裡把我的水藍色絲綢襯衣拿來,再拿一條灰色西褲……不,灰色太老氣了,給我拿條白色的來。」簡行嚴在床上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指揮,「還有乾淨背心和平角褲,也拿給我。還有床上的單子一會兒拿去給人洗了,昨夜蹭了些泥在上面,對了早點你幫我拿進來吃吧,我剛好像聽見汽車響,我爸應該出門了——誒,是你!」

一陣唏唏索索的聲音響起,簡行嚴用睡覺蓋的薄單給自己的下半身裹了起來。

甘小栗看了眼,打道:「大家都是男人,少爺您別怕。」可方才簡行嚴的動靜已經讓他的某處一閃而過,甘小栗到底是住過大通鋪的人,沒有半點難為情,反而想起天財平時老愛開的一個玩笑:「我與老六孰大?」

「你往我牙缸里打點水。」簡行嚴把甘小栗支開,自己找了衣服穿上。一轉頭,看甘小栗就站在自己身後,穿的還是昨天沾著泥的衣服,他那細胳膊細腿,那腦袋,那小梨渦,他真的就被自己帶到家裡來了,哪怕只是暫時的,簡行嚴如同從一個夢境跌入另一個夢境。

第56章同居環節不能跳過(二)

「昨天其實你不必說臨時來替補跟班,我都開口說帶你回家來,自然會好吃好喝招待你。」簡行嚴站在鏡子前緊了緊自己胸前的領帶,頭腦清醒了些。

「我進簡府還是當下人比較合適,」甘小栗又補充到:「免得你為難。」

「誰為難?」簡行嚴轉身恨不得抖開身後看不見的孔雀尾巴,「這是我家,我怎麼會為難!」

甘小栗聳了聳肩不說話了,心說王富貴都敢跟你頂嘴,這個家你能做主?你能做個屁!又看看簡行嚴那虛張聲勢的樣子,又念他這會兒仗義耿直,十分感動。

說話間甘小栗幫著簡行嚴打扮停當,鏡子裡的青年鮮衣怒馬,帶著一股熱帶叢林的熱烈,眉宇透著恣意與豁達,側著身再看看,背部筆直臀部結實腿部修長。可鏡中一個角落不經意倒映出從昨天到現在沒換過衣服的甘小栗,簡行嚴眉毛一抬,說:「你這樣子人不人鬼不鬼,趕緊給我換身衣服。」

甘小栗把衣服前襟抻了抻,抻出二斤黑灰,自己也看不過去,目光求助似地從鏡子裡看向簡行嚴。

簡行嚴捱不過那雙勾得人心緒不寧的眸子,用下巴一指衣櫃:「自己去找兩件能穿的,當心弄髒我衣櫃裡的衣服。」

話音未落,甘小栗整個人撅進衣櫃地翻找,那架勢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他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漂亮衣服,蟄伏在靈魂里的職業病突然犯了,忍不住要摸清各色衣服式樣。

「甘小栗你控制住自己啊!你那手別摸了!上我這兒抄衣服款式來了嗎!」簡行嚴跳腳。

晨間的歡快片段過去之後,簡行嚴和甘小栗這對臨時的主僕終於像那麼回事的來到餐廳。甘小栗本以為會在餐桌前見到簡夫人,沒想到餐廳里只有一個滿頭銀髮、寶相莊嚴的馬來老婦站在八仙桌旁。

「少爺,夫人說不下來用餐了。」老婦一口中文說得還不賴。

「愛莎嬤嬤不跟在她身邊嗎?」

「夫人說這兒用得上我。」被簡行嚴恭敬地喊一聲「愛莎嬤嬤」,老婦欠了欠身子回答。

不用想也知道是簡夫人知道了甘小栗被帶進來臨時當兩天跟班的事,把這位嬤嬤留在這裡發號司令。愛莎嬤嬤是簡夫人從娘家帶來的老嬤嬤,是馬來當地人,在夫人娘家深受老夫人的重用,幾乎是看著夫人從小長大,後來又隨夫人進入簡家,一直在簡夫人身邊很得信任。現在府里沒有名義上的管家,大小家事都靠愛莎嬤嬤操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