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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南未可料的图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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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頁(第1页)

不多一會兒,四尊佛像全給扔在了地上,任由衣冠凌亂,佛像的臉上還是一派祥和端莊。

「是兄弟就給我把他們往死里打!」一個小混混口裡喊著,也不知道是哪個堂口的,用力按住前面一個人的腦袋,結果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的屁股遭人偷襲,狠狠來了一腳,踉蹌倒地。

簡行嚴剛剛被人按住腦袋,心頭怒火橫燒,一旦解脫出來,不問青紅皂白又朝著替他解圍那人揍了一拳,就這樣大家打成一團亂戰,徹底實現敵我不分,也不管當中有沒有無辜群眾了。

台上金魚仙子見大事不妙,面孔煞白,轉身躲下台去,說時遲那時快,亂戰波及到戲台,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動了台柱,這個臨時搭建的戲台「吱呀」一聲從東南角開始傾斜,進而整個台子垮塌下來。台上呂洞賓和一群蝦兵蟹將慌不擇路,從戲台四面翻了下來,圍觀群眾這才鳥獸散了去。

而迎神賽會的隊伍卻沒有停,出巡的四佛之後,還有長長的巡遊隊伍,後面的人不清楚前頭發生了什麼事,繼續朝前走著,而戲台這塊又不停有人想這番退出去,兩撥人擠在一個狹長的街巷裡進退不得。

沒幾分鐘,一聲口哨聲響起,的勢力加入混亂——一小股憲警沖了過來,口哨聲夾著各種中英文指令,給本來混亂的場面亂上添亂。

「你們!統統住手!」一個英籍憲警大喊。

可這邊廂打得正歡的小混混們哪裡聽得見,正好藉機仇舊恨一起算,打得神像也忘記要抬,親媽都顧不得認了,被卷進去的幾個無辜百姓哀聲連連,想在紛飛的拳腳中找突破口。唯有簡行嚴,打得自己也來了勁,與其說是被迫捲入,不如說憑他後來的表現簡直可謂是「為愛好而戰」,自己雖掛了彩,也叫不少對手吃足苦頭。饒是他也難防暗箭,大概正是家俊,從地上撿起一跟長棍,捅開跟簡行嚴糾纏在一處的人之後,照著簡行嚴的後背痛擊下去。

最終簡行嚴倒在地上英雄般的暈過去。

這個時候甘小栗已經跟老六天財遠離塵喧找了個小攤買了瓶汽水,冰冰涼涼又甜絲絲的一杯飲料喝下肚,甘小栗打了個嗝,這才想起來自己離開的時候簡行嚴正身陷戰局,心中有些擔心。

他擦擦嘴,說到:「我想再回去看看。」

「看什麼?看那位闊少爺死沒死嗎?跟你有什麼關係?」天財說得不客氣。

「關係……倒是沒有,不過……」甘小栗猶豫著,突然看到憲警打眼前路過,揮著警棍領著不少帶了手銬的人,個頭有高有矮,有鬼差衛士打扮的,還有幾個是普通人裝束,只見簡行嚴臉上掛了彩,身上的精美華服也給扯破了,勉強保持著他平日的風度,正跟在在隊伍里滿不在乎地走著。

甘小栗下巴一滑,:「這就被抓了?」

第33章迎神賽會(四)

簡家的司機,名叫王富貴的男人,左手提了一個食盒,右手捧了一個油紙包,跟在一名英國憲警身後一搖一擺地進了拘留室。

「富——貴——」簡行嚴蹲在鐵欄杆的後面,立馬騰的一下站起來,「富貴,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王富貴先是對憲警欠欠身,那樣子好似在說「對不起,失禮了」,然後隔著欄杆把手裡的東西遞了進去,嘴上說到:「老爺交代我來給少爺送東西。」

簡行嚴二話不說,急急忙忙打開食盒,見盒子裡平鋪了一盒子糕點,又拆了油紙包,這邊是一隻油滋滋的燒雞。他不帶片刻猶豫,丟下食盒撲向燒雞。

啃了一會兒,他想起來:「他老人家還什麼話沒有?」

那王富貴肩膀一聳,舌頭一伸,方才道:「老爺還說,這次他老臉也不要了,非得讓你吃點苦頭。」

「原話?」

「原話。」

簡行嚴撕下一條雞腿,三兩下啃得剩下一根骨棒,又說:「就是說他不會想辦法把我早點弄出去咯?」

王富貴回答:「少爺冰雪聰明!」

一條雞腿飛了出來,砸中王富貴的左眼。

「少爺當心,一隻雞隻有兩條腿。」

「你滾吧。」簡行嚴食指碰拇指地捻了捻,有點心疼食物,他退到拘留室的牆邊,那兒擺了一張又臭又硬的木床。

「少爺保重。」王富貴一拱手,又朝憲警比劃了一下,退了出去。

「唔,真是同人不同命。」拘留室里有人這樣說到。

那是參與鬥毆的小混混中的一人——小混混們按不同堂口被分成兩撥,關進了兩間不同的囚室,而簡行嚴則是單獨被關在他們對面。簡行嚴坐在木床上,聽到有人開口,便抬頭去看,發現說話的人正是剛才一開頭跟自己動手的小子。

別的小混混說:「家俊,你阿爸是不是當過差?怎麼也不來撈你?」

家俊,簡行嚴打量了對方被揍得五顏六色的臉,記住了這個名字。

只聽家俊拖長聲音說:「我阿爸抓毒蟲抓得自己也變毒蟲。」

「你別提這傻小子的老爸,只怕現在還在哪裡逍遙快活呢!」又有人接話。

「(統統閉嘴!)」一聲嘰里呱啦的英文響起,大家這才意識到跟王富貴一起進來的憲警並沒有出去。憲警邁著懶散又高傲的步子踱到簡行嚴的囚室前,用一根警棍敲了敲鐵欄嗎,說:「(你老實點。)」

簡行嚴冤枉,「(我又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