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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镇压这种暴乱总是很麻烦的,如果使用高科技武器镇压,死的人通常会更多,因为针对返祖人而研发的武器,都是威力强大致命的。但是不镇压也不行,因此监狱总是求助裁决司,请裘法派来强大的返祖人用拳头镇压。
这一次他也是满心期待着裘法的到来。
署长和大多数狱警都已经撤到了监狱外面,警车将整座监狱外围都包围了起来,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整个监狱里正在躁动的返祖之力,以及各种打斗惨叫声。
当一辆黑色的跑车疾驰而来的时候,署长连忙激动地迎上去,只是很快又清醒,啊这,不可能是裘法,他哪里买得起这种车子?
就见车门打开,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了起来。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落了下来,一个红色大波浪卷发的妩媚的女人从车内钻出,眼角一点红色泪痣仿佛闪烁着妖异的光芒,金色的发饰在魅魔的犄角下方绕过,上面坠着三个金色钟形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好,我是裁决司特种部队1号特遣战士,梅烟岚。”
梅烟岚笑着说。一种特殊的魅力叫在场的男女瞬间脸红心跳,移不开目光。
“你、你、你好……”
署长握住她的手。
“司长跟我说,这里有人需要镇压?还有一个叫什么脑髓吸食者的死刑犯,是可以杀的,对吧?”
梅烟岚舔了舔殷红的唇瓣,嘴角的弧度疯狂又邪气,就好像在期待着某种狂欢的狂徒。
此时没有一个狱警敢进入的监狱,梅烟岚踩着高跟鞋,扭着纤细的腰肢,甩着细细的红色尾巴,慢悠悠地走了进去,铃铛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跳跃着。
越是走近,她就越感受到了空气中狂暴的返祖之力,叫她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原来传说中的1号是位女士。”
署长喃喃自语,看着被美女握过的手,犹豫着今天一天要不要都不洗手了。
“署长,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一个狱警担忧地说。他们这里是男子监狱,里面都是穷凶极恶的男性犯罪者,而且此时全都处于失去理智的发狂状态,梅烟岚这样一个纤瘦的女士进去,实在让人忍不住担心。
“用不着你担心,裁决司特种部队的特遣战士,每一个都是人间杀器。更别说这是1号。”
只是这个部队很特殊,数字越前,实力越厉害。1号是最神秘的那个,从来没有在人前露过面,据说见过她的都死了,因为她只执行死刑任务。
而这一次明显不是她平时的任务。署长说的时候,面上有一些迷惑。神秘了这么久的1号,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露面了?
没有疑惑多久,他就被监狱里爆发出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有一颗什么东西砸穿了天花板,飞到天上去了?……一颗人头?
……
前往柏海洲的飞船从船坞中起飞了。
一些乘客从这个卡座上经过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侧目看两眼,并且得出一个结论:这对父子肯定吵架了。
谁跟他是父子?
莫唯唯恶狠狠地想,表情绷得很紧,这种表情从被宣布他已经被解雇后就一直保持着。
解雇就解雇,当谁稀罕呢?再说我根本没有承认过是你的员工,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他想着,维持着某种自尊心,想要装出一副一点儿也不在意的模样来。
“老板给你开的工资是多少?我给你双倍,你来给我工作怎么样?”
他忽然对陶泽说。
“你哪来的钱?”
陶泽说,心里其实在连声叹气,担心他回到家后,那对夫妻会怎么对他,会不会又把他关到笼子里去。
“想要钱多的是办法,你想要多少我都弄来给你。”
“你那都是不合法的,我告诉你,少干这种事,你以为不会被发现吗?你太小瞧我们国家的机构了。”
陶泽立刻严肃教育。
“哼,用不着你管。”
莫唯唯生气地说。都要把他送回去了,讲这些有什么用,他干什么他遭遇什么,他也不会知道。
陶泽也没有再多说,开始查柏海洲的天气,念叨着不要再顺着那对爹妈的意思,明明有能力不让自己住狗笼,为什么要被欺负,就算是父母,也没有权利这样对待孩子,以及什么衣服都放在哪个行李箱里等等,说着说着,老男人眼眶就有些红起来。
他这么多年一直在为女儿的事奔波,一直都是孤身一人,这段时间和莫唯唯一起生活,四处看风景,照顾他,虽然挺累,可是也没空去想那些过去的令人伤心的事,突然要分开,有些舍不得。
莫唯唯被他的情绪感染,陌生的酸意在他鼻尖流淌,这是他长到如今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人难受又不知所措。
飞船进入柏海洲3号船坞,他们坐上了出租车。
随着车子离家越近,莫唯唯胸腔里那不知名的情绪就涌动得越厉害,可是咽喉就像堵住了一团什么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自尊心让他不愿意低头,哪怕这场对峙其实是因为他的幼稚自顾自挑起的。
而且他对陶泽也有一股火气,他就这样听话的,把他像包袱一样的丢了回去。
这种情绪在出租车在那个熟悉的筒子楼外面路上停下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他愤怒地下了车,愤怒地抢过自己的行李,阴沉地说:“行了,就送到这里吧,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