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1页)
秦之玉紧皱眉头,似是在嫌入嘴的菜不可口。
许思明的话像是蚕吐出的茧丝,细细挠挠地把她的心捆得越来越紧,透不过气。
客厅里没有开全灯,只留了一盏不甚亮的落地台灯,用边角的光驱散餐桌上的昏暗,秦之玉终于肯抬起头看向对面的人。
“许思明,你还要不要脸?”
夫妻一场
临行的前一夜,许靓睡得不安稳。
醒来以后,枕头上泛着潮气,梦里的画面已经碎成了撕碎的锦帛,只剩下零星的影子。
她撑起身,摸了摸额头的冷汗。
梦里是她小时候,一家三口去爬山,秦之玉不小心没有牵牢她,眨眼间就摔了个狗啃屎,正值换牙期,这么一摔就摔成了个豁牙子。
她的嘴角在流血,许思明拍着手笑她:“真丑。”
梦里都不让她好过!
她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砸在枕头上,不明显的疼痛这个枕头是荞麦枕,是秦之玉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窗外的天光还浸在墨水般黑夜里。
睡不着了手机就是她唯一打发时间的工具。
朋友圈最新的一条,显示在凌晨1点,是唐若婉发的。
文案写着:喜欢。
是一束百合生机勃勃,插在花瓶里。
看着照片的背景,应该是在家里,但不是她的家。
她仔细盯了两分钟,直到眼睛发酸。
自从那日别扭的氛围里两个人不欢而散,连搬家都没有打个照面,许靓便没有主动联系过她,自然,唐若婉也没有像往常一样时不时地关切两句。
许靓再次闭上眼睛,逼迫自己沉入梦乡,试图把没做完的梦续上,她一定站在许思明的面前,用她豁牙子的嘴巴狠狠地骂他个八百句。
反正在梦里也不会觉得口干舌燥。
秦之玉从梦中惊醒,许思明捂着渗出血迹的额头,跪在地上给她磕头:“你我夫妻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黑暗里只能听见客厅的钟表走针的声音。
她睡不着了。
披上许靓买给她的厚睡袍,踱步进客厅。
她环顾四周,觉得自己周围空空荡荡,寂静地有些骇人。
自从许思明搬了出去,许靓回了新南,她的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每天做的事情,就是照镜子,看她的脸,打了美容针之后,看不出明显变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