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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這幾句話,便落下了心悸。
池聿至那幾天,一直抄寫著經文,不分晝夜,他想出去,很想。
「書呆子,不要哭,記得明年帶我看花啊。。。。。。」
池筠初找到他時,他抱著施硯的屍體一直哭,他說:「阿姐,我好沒用,救不了她。」
沒了藥人續命,施硯早就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
「小池。。。。。。」
池筠初蹲在他旁邊,想開口說什麼,但又不知該怎麼安慰。
「阿姐,我都知曉的,施硯逆了天命,強行用他人續命,此次便是真的魂飛魄散,回不來了,世間沒有阿硯了,跟在我身後叫我書呆子的人終是棄我而去。」
他低喃著,面上心如死灰。
信箋情意綿長,年華都做過往。
池聿至親手埋的施硯,不顧身上多麼泥濘,也不顧雨下得大不大。
看遍了春花秋月,終是要別離,總有意難平。
他把施硯葬在了那顆紫藤花下,畢竟他答應了,要陪她看花。
第62章變化
「小池親手安葬施硯後,閉門了三月。」
池筠初憶起,這三月中,池聿至燒了所有書信與抄寫的經文,以及施硯的所有東西。
唯留了那一把扇子,還把自己關起來三月,誰也不見。
要不是修仙了,她一度懷疑自家弟弟會殉情而走。
眾生之間總是無法感同身受。
就像池筠初覺得自家弟弟會走出來,但池聿至一陷入便是好幾年。
她每每覺得自家弟弟已經走出來了,現實便給她一巴掌。
看池聿至那無憂樣子,想著池聿至的前塵怕是已然遺忘。
但只要稍微試探一下便知曉,他的牽絆糾結一直都在,眉目間思念成疾。
最後池筠初無奈擺手,不再管了。
「我以為他在那三月是撥雪尋春,卻不曾想是燒燈續晝,我曾認為他能看開,但一切,都只是我認為……」
池筠初斂眸,難得從她素日那輕浮的臉上看到痛楚。
紀半夕看著她這神情,尋思是不是該說兩句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