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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番外①(第1页)

纯架空番外,与正文无关,开个脑洞。

当下最热门的网络话题就是“查理斯彗星接近地球”

,据说会干扰人类正常社会,也有迷信的人危言耸听,认为这是地球灭亡的前兆。无论网上对于这一话题讨论得多么激烈,池烈也没多余心思提起一丁点好奇。

池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举着胶枪捣鼓半天,也没能把灯棉调整成“蓬松的云朵”

。耐心随着时间流逝而消磨殆尽,他气急败坏地丢开工具,独自怄气半晌,之后又忍不住再次投入进这项工作。

他需要靠这件事分心,不然脑子又被雁回慢慢占据,自己只会更愤怒。

池烈是在三天前现雁回有异样的,不仅忽然对自己态度疏离,还像是患上了健忘症。起初,他当雁回在演戏耍花样,就像平时一样恶劣;可后来他现雁回漠然得过头了,好像真的哪里出了问题。于是去医院检查两天,连24小时脑电图也做了,检查结果却显示雁回一切健康。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雁回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奇怪晚上睡觉要分房,还时不时嫌他吵、东西太多占地方,甚至对待anda和梅奥时都充满浓厚的厌恶。池烈回忆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把雁回惹恼了,可苦思冥想后,还是寻找不出原因。

直到雁回一本正经地问他“我平时都称呼你什么”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池烈这才觉,雁回最核心的诡异之处不是对待自己的态度,而是关于他们两个的事,雁回好像全忘了。

“麻烦,怎么这么麻烦。”

池烈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灯带,再挺身的那刻,胸口闷得快呼吸不过来。他一边咬牙切齿地埋怨雁回“凭什么选择性失忆只选择忘了我”

,又一边小心翼翼地把灯泡塞进灯棉里,尽量把雁回这份麻烦的生日礼物做得好看。

明明上礼拜还笑着跟自己讨要“一朵云”

来着池烈每次回想起正常的雁回,身体就自动进入到呆板的待机模式,只剩大脑还在活跃。那时候的雁回望着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认真地说想让卧室的天花板也变成这样,他看着心情好。池烈可没法感同身受,满心惦记着打游戏,最后被雁回偷偷拔了ifi网线,那局彻底输了。

池烈当时觉得雁回的心理年龄好像在逆生长,越来越爱突奇想,想完还要别人满足他,假如再强势一点就是任性了。不过难得雁回这么直接地提出愿望,池烈嘴上依然不屑一顾,心里却开始琢磨生日惊喜的细节。不就是“云”

吗想办法弄天花板上就是了。

可偏偏在这种时候,雁回把关于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到底哪里出了差错,到底受什么事影响,池烈一概不知。唯一能肯定的是,雁回遗忘他以后还能做到若无其事地生活,好像明知忘了个大活人却懒得想起来,实在不可理喻。池烈手里的灯棉全攥变形了,一半臃肿一半萎缩,灯泡躲在里面出畸形的光亮。

这时候,他听见外面门开了,雁回步子轻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出移动。池烈放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步走出房间找夜不归宿的雁回撒火“你半夜出门好歹跟我说一声吧你现在连事都记不清,就不怕其他功能也突然失灵万一被车撞死了我还得去给你收尸。”

雁回不以为意地接话“你以为我患了阿兹海默症吗”

轻飘飘的语气让池烈怒意激增“我看你快了。”

雁回手扶着脖子稍微活动了几下,不再跟池烈交谈,进屋补觉。池烈望着紧闭的门差点就一脚踹上去,转而一想雁回现在好歹是个病人,万一刺激到他的精神导致记忆继续衰退就麻烦了。可还是得跟他计较,必须计较,不然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池烈冲雁回的方向大声“呸”

了一下,音量足以让对方听见。

池烈接着回自己房间摆弄云朵灯,灯棉比看起来硬很多,几次失败后他终于捏出来一个尚且满意的形状。他下意识猜测雁回看到灯后会不会阴阳怪气地笑着嫌弃丑陋,刚这么想,他又因雁回把他忘了而气恼,这些破灯也只有自己记得了。

雁回辗转半晌没能入睡,自己天生失眠严重,没想到换了一副身体也是如此。他盯着自己右手中指,上面有一枚几何图案的刺青,乍一看像戒指。按理说教师不该往外露的皮肤纹东西,音乐老师在手指上搞花样更是明目张胆雁回觉得奇怪,琢磨这刺青图案有什么特殊意义。

恐怕跟那个叫“池烈”

的男生有关系吧,雁回的直觉一向准确,这几天他在家里转悠,已经见识到池烈在这房子里的存在感有多强烈了,痕迹丰富到令他难以置信。不过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里并非自己熟悉的世界,池烈也是自己从未遇到过的人。

雁回快数了下日子,今天是第三天。

三天前的晚上,他独自在家看新闻,“查理斯彗星接近地球”

的消息引起他兴趣,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天文现象,但自从有人提出“彗星会导致平行时空错乱相接”

后,网友讨论的方向就变得猎奇起来。这种在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在雁回看来值得想象,他倒是挺希望自己某天睡醒来到一个新时空,要求不多,比现在好点就行。

结果转天早晨睡醒他现环境真的有了极大变化,可惜这是个更糟糕的世界,不仅家里多了个陌生人,其中一个房间还豢养着两条脏兮兮的狗。尽管他不停地暗示自己那两条狗天天洗澡,可看到它们掉毛或者伸舌头舔地板的时候,雁回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他凝视镜子很多次,这副外表和自己别无二致,只是脖子上的吻痕未免太多了。他想大概是这个时空的雁回对别人的抗拒程度不深,所以才会容许床伴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他之后现池烈的脖子上也被亲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俩人并非普通的室友关系。

但短暂地相处过后雁回深深怀疑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不是有把柄在池烈手上。这男生好歹也是个成年人,却一点都不会控制情绪,总随心所欲脾气;而且控制欲太强,经常干涉或命令自己,哪怕是“不许抽烟”

这种关心也能表达得十分盛气凌人;生活常识方面一窍不通,连热食不能直接放冰箱都不知道,比起照顾人更擅长照顾狗;脸长得倒秀气,这是唯一能让雁回承认的优点,虽然脾气的样子看着笨笨的。

总体来说,雁回对池烈挺不满意,也理解不了这个时空的自己究竟中意池烈哪里。怀揣着这份好奇,他随口问了池烈一句“我们是什么关系”

,对方的回答却拐弯抹角模模糊糊,“随便你怎么定”

显然是否定了“恋人”

这层身份。

雁回这下子更觉得不可思议,本来“恋人”

就不在他的认同范围里,没想到池烈连恋人都不是,就直接住进他家。这个时空的雁回喜欢的很多东西都和自己一样,足以证明他们性格上高度重合;唯独涉及到池烈这个人时,他又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

雁回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再醒来已经是傍晚。他向来随心所欲过周末,换了一个时空也如此,如果那个池烈别再打扰他就更好了。他起床去厨房做饭,池烈一直跟在后面催促“你去见我哥吧,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也许你见到他就能想起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