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第1页)
徐茂闻愣了一下,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趴到船舷边呕吐,刘歆脸色也不好看,被身后的助理扶着后背拍了拍,其他几个作陪的少爷小姐面色或多或少都有点不自然。
刘质轻微微一笑:“外面是不是太冷了?酒快送来了,要不,里面玩?打牌怎么样?”
徐茂闻没缓过来,语无伦次要下船,根本没听到刘质轻的邀请,刘歆捂着胸口半天,也不扭头往船尾看,但是比徐茂闻好一点,还能问刘质轻:“刘总这是什么意思?”
刘质轻依旧做“请”
的手势站在船舱口,徐茂闻扶着身边男孩的也在哆嗦的手臂,求救地扯住商暮秋衣襟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又哕了一下。
徐茂闻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偶尔也欺男霸女,但是没见过这场面,天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天知道他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
商暮秋面无异色,踢开装鱼的桶往门口走去,他身后的姑娘也连忙小跑着跟上,却连直线都走不了,没几步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软绵绵落下,正好靠在商暮秋怀里。
商暮秋被迫捞住那姑娘,往身侧看了一眼,却只见一道残影,江慎掠过去提起刘质轻衣领:“那是谁?”
刘质轻脸憋红了,保镖逼过来,要江慎松手,刘质轻挣扎着说:“也是个老朋友。”
江慎死盯了刘质轻两秒,刘质轻不甘示弱地回看,然后问商暮秋:“你就这么看着吗?”
江慎可以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没回头,很轻易地捅破了刘质轻藏了四年的秘密:“你是怕他泄密,告诉他,小萧阳逃走的时候,是你告的密。”
江慎说完就松手了,刘质轻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变得灰拜,以至于刚才还气势汹汹要商暮秋管一管江慎,在江慎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没再跟商暮秋对视,反驳的话听起来也没几分底气:“你……你怎么……你别胡说八道!”
末了,伴随一个掩饰不自然的笑。
江慎替他说完戛然而止的半句话:“你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西桥失火的那天,你不在纹身店。”
有追杀令在,刘质轻往常都龟缩在纹身店,那天江慎知道商暮秋要回来,从胡欢喜那里回去,发现纹身店没人,再后来,商暮秋捡了烧坏了脸的小萧阳回来。
刘质轻反驳:“这算什么说法?”
无凭无据的猜测,刘质轻接过保镖捡起来的拐杖,借力站稳,看着江慎。
麻袋早就不动了,微弱的晃动只是因为江风。
“那你为什么杀他?”
江慎说:“没做亏心事,为什么着急灭口?不是因为你去告密的时候,被他看见了吗?”
刘质轻扯了扯嘴角:“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出千剁手,也是天经地义。”
商暮秋看了半天,终于开口:“我管不了他。”
此话一出,江慎气势逼人的肩膀瞬间垮了,强忍着没回头,刘质轻循声看过去,看到商暮秋没有表情但是盯着江慎的眼睛,脸上的表情复杂至极。
商暮秋把怀里的姑娘安置到一旁,走过来,揽着江慎的腰进了船舱。
江慎根本没反应过来,僵直着身体像一尊雕塑被推进船舱,一时间无法理解商暮秋的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气不气。
刘歆在小男友助理的搀扶下也走进去,徐茂闻哑着嗓子哀嚎了两声想下船,刘质轻收拾好心情,假惺惺说吓到徐总了,徐茂闻搓了搓手臂,对刘质轻这个人的阴狠程度有了一个认知,同时开始理解为什么商暮秋最开始不想带紫竹园一起玩了。
这么个搞法,项目成了,名声臭了,他可不想跟老鼠屎呆在一锅汤里。
但是商暮秋不知道抽什么风,最开始明明不同意,现在居然松口了。
跟着进了船舱,商暮秋揽着江慎坐在次席说小话,不知道问了什么,江慎自上船就紧绷的脸化开了。
商暮秋问:“怎么弄了这么黑?”
江慎徒自犹疑商暮秋是否笑里藏刀等着秋后算账,但在这样温和的问询中不由别开自己那张棕黑的脸,不自然道:“过两天就好了。”
后面跟进来一群人,江慎不自然地扭腰,想从商暮秋怀里脱身,但是那只手看着松松挽着,实际上挣不开,江慎只好说:“有人。”
“都知道。”
商暮秋说。
江慎更摸不准商暮秋的意思,还想说什么,商暮秋忽然掐着他下巴,这样的动作,有一瞬间江慎怀疑他会在这里亲自己。甚至,商暮秋没继续的那几秒,他有点想要主动贴上去的冲动。
——从最开始碰到手看到戒指就忍不住打退堂鼓,现在居然开始食髓知味了。
商暮秋唇边吐出两个字,是什么,江慎没听清,他只在心里唾弃自己渐渐满脑子色yu,一点底线都没有地被淹死了。
商暮秋说的是“听话”
,但是看江慎走神没听进去的样子,也就罢了。
江慎不听话,他有他解决问题的方式。
徐茂闻缓过劲儿,谋划着找机会问问商暮秋是不是人在屋檐下的缓兵之计,但是有人看出来商暮秋来真的。
酒来了,牌也打上了,刘质轻脖子被江慎掐红了,中途离场去换衣服,刘歆很直接地说:“你要带紫竹园,我就退出。”
徐茂闻惊了一惊,摸了摸自己还在的下巴,问刘歆:“不是,都这会儿了,你说走就走啊?他怎么可能带……”
话说到一半停了,刘质轻换了一身立领的衣服回来,嘴上报着歉推门而入重新落座,问:“继续打牌吗?还是麻将?赌桌也有,不过要移步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