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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顾远霁也低头望着韩燕。

她的眸子如同秋水般盛满柔情，好像要把人吸进去。

她的话也很动听。

如果换成以前的顾远霁，怕是希望听到这些话。

可现在听了，却没一点感觉。

顾远霁面无表情地说：“韩燕，你先起来。”

韩燕起身，红了眼眶。

顾远霁却不再和从前一样替她擦眼泪。

他实话实说：“说实话，如果是从前听到这些话，我也不会开心。”

韩燕疑惑的看向他。

顾远霁解释：“选择和清月结婚，虽然是为了忘掉你，但我自始至终都没想过和她离婚。”

“或许在不知不自觉中，清月在我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

这是顾远霁第一次坦荡的承认这些事情。

他觉得心情舒畅了。

韩燕也明白，自从被顾远霁看穿她的目的后，他们之间，就有什么改变了。

但韩燕还是不放弃，红着眼眶说：“远霁，我们和以前一样，做朋友不好吗？”

说完，她又可怜地补充一句：“我真的不想失去你。”

重点是和以前一样，追求她，被她随叫随到。

他是大院里最拿得出手的，可以让她有面子。

可也仅仅只是这样。

她不想失去的，是一个很好的备胎。

顾远霁面无表情。

韩燕想挽回，仅仅只是想证明她的魅力。

所以她才肯花那么多时间在顾远霁身上。

顾远霁舔了她多年，竟然会喜欢上别人，这是对她的侮辱。

而且那个人还是一个从小在她身边，没有存在感的书呆子李清月。

可现在看顾远霁的态度，一切都是无用功。

韩燕脸色一变，面容冷漠：“看来你的心是不在我身上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没用了。”

她不在伪装成温柔的模样，擦了擦眼泪，将肩上的背包提上去，就要走。

刚走一步，又不忘回头提醒一句：“不过远霁，我提醒你，十几年来积攒的失望，你很难挽回。”

顾远霁一愣：“什么意思？”

韩燕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你不知道吗，李清月那从小就喜欢跟在你身边，大概那个时候，她就喜欢你了吧，可怎么办呢，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跟在我身边。”

韩燕很早熟，对大院里所有男人还有女人的少年心思都清楚。

李清月喜欢顾远霁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她习惯了众星捧月，别人的感受，根本不在意。

毕竟看着李清月苦恋的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对方青睐，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韩燕已经走远。

而顾远霁却狠狠怔在原地。

李清月喜欢他很多年了？

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呢？

他在替韩燕带零食。

带着韩燕爬遍了漫山遍野。

冬天和韩燕还有伙伴们打雪仗，堆雪人。

十八岁时，他能去部队打枪，还带着韩燕去了。

可他找遍回忆，也找不到一丁点关于李清月的回忆。

顾远霁心里像是打翻了厨房的调味料，滋味陈杂。

他捂着心口。

十年如一日的忽略，难怪她失望，难怪她再也不想坚持下去。

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清月能再坚持久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