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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头上立刻炸了窝了。
龙慕心中一阵翻江倒海:果然!果不其然!果天下之大然!堂堂扬州莽莽众生就这仨入得了我老人家的法眼,这可好,一下子去了俩!还让不让人活啊!呃……还剩一个……视线睨向蒋初——正双手撑着桌面仔细审视军务地图,龙慕伸了个头,看得眼角直抽搐——杂乱无章的线条,斑驳无序的着色,外加一大堆歪歪扭扭的文字。一拳头捣在他腰上,咬牙切齿:“你跟着他们就为了偷地图?”
“偷?……很显然,你对我了解得极其透彻,正好,缺个放哨的,”
一指隔绝甲板和船舱的雕花木门,“站到那里去,监视外面的随从。”
“美不死你!我不助纣为虐!你到底是什么人?”
蒋初拍了拍他的后背,温声说:“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龙慕实在受不了了,掉头就走,刚上船尾,身后平静无波地飘来一句,“你看,地上有你的鞋印。”
龙慕一愣,豁然回首,直勾勾盯着地毡,可不是嘛,混乱不堪的泥泞脚印,大大小小,明显是三个人的。眼神忽忽悠悠飘向蒋初,好家伙,鞋底干净得跟洗过似的。
惯犯!绝对的惯犯!私寮嫖妓、暗局赌钱,现如今居然入室行窃了,还有什么下流勾当是他不干的?这能是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说出来你信吗?
于是,龙慕龙体仁在偶遇我们的蒋三公子两次之后,终于认清了此人的本来面目,斩钉截铁地得出了一个一针见血的结论——此藏头露尾见不得光的蒋公子,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流氓悍匪!!
都没过片刻工夫,转念一想,不过嘛——
虽说……这个……败絮其中,好歹……这个……金玉其外不是?
龙慕扫向那位流氓,正端起案上一碟糕点充当镇纸压在地图上,他倒是不客气,直接捏了一块放进嘴里。
龙慕走过去,也抓了块塞嘴里慢条斯理地嚼。
窗外雨幕迷茫,舱内空气流转。
一个无所事事,一个专心致志。
无所事事的鄙薄专心致志的:手里偷着糕点,眼里偷着地图!你倒是理直气壮得很!
总共就三四块糕点,最后一块刚进了蒋初的嘴。
龙慕唇角弯了起来,款步走过去,伸手勾住蒋启鸿的下巴,慢慢抬起来,眉目流转凝视他嘴角残留的豆沙屑,低下头,缓缓凑过去,气息温热,舌尖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轻一扫而过,将碎屑卷进嘴里,唇瓣轻触唇角,微微一笑,款款深情望进蒋启鸿眸底。
蒋启鸿莞尔,揽过龙慕的脖子,嘴唇跟着就吻了上去,龙慕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人家的舌头已经攻城略地了,刚想把嘴唇闭上,就感觉唇齿一热,一个温软的物件探了进来。
四唇分开,蒋启鸿笑了笑,“其实……”
龙慕含着糕点浑身冰凉。
“其实……你想吃可以直接说。”
拍拍他的脸颊,低下头接着审视地图。
龙慕一头栽倒在蒋初身上,心里这个血流成河啊:我……我对小倌都没干过这勾当啊!
桌角沙漏簌簌堆积,哀悼了不知多久……
偷鸡不成蚀把米,刚扳回一城只轻薄了一下,这倒好,活生生被人喂了口糕点!龙慕刚想吐到地上,蒋初头都没抬,轻飘飘地说:“游经此地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