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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
在帝王盛怒下,大理寺卿和贺清彦当堂签了责任状。
季绾又问:“大理寺有把握吗?”
“没有。”
从夏末查到金秋,所获线索零零散散,大理寺的官员像是一直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当初将这桩案子移交给大理寺,无需君晟过多挂心,可隐隐觉得凶手就在身边,才会一再注入精力,配合大理寺查案。
用过吊汤,君晟回到书房沐浴,狩猎数日,一身疲惫,尽数沉淀在汤浴中,全靠季绾事先在汤浴里加了舒筋的药方。
待沐浴更衣后,他走出书房,见对面卧房虚掩,犹豫片刻走了过去,隔着门扇问道:“方便吗?”
季绾早已沐浴过,正坐在镜支儿前发呆,同床共枕四晚,回到沈家的他们多少有些尴尬。
心照不宣地各回各屋是最好,奈何君晟那边捅破了窗纸。
“今晚。。。。。。”
“我要睡下了,先生也早些去安置吧。”
“去”
字用得极为精妙,以客气的语气、精
辟的用词在逐客。
透过镜支儿,君晟看着低头疏发的女子,面上看不出情绪,他走过去,拿起篦子替她通顺长发。
大手捧起垂顺的青丝,仿若托起季绾的心,一下下梳在心上。
季绾有种错觉,身后的男子在无声流露着失落。
可他失落什么?
不会同衾成了习惯,想要有人陪吧?
那不是小孩子心性么。
想到此,季绾唇微翘,又立即抿住。
“笑什么?”
“没笑。”
季绾看着镜支儿里的他们,陷入沉思,假扮夫妻久了,也会形成习惯,一旦君晟有了相知相许的人亦或到了该分开的契机,自己能立即适应吗?
会舍不得放手吗?
舍不得。。。。。。怪异的感觉瞬间充斥心田,季绾站起身,捋过长发搭在肩头,面朝君晟嗫嚅道:“夜深了,先生去安置吧。”
执篦子的手还停在半空,君晟徐徐垂落手臂,走出隔扇,手里仍拿着沾有女子发香的篦子。
季绾看向虚掩的门缝,莫名空落落的,她脱去外衫,躺进床帐,试图脱离拨浪鼓单独入睡,可枕边空空,辗转至子夜也没有睡意,胡思乱想着。
想到即将被流放的馥宁公主,想到她站在御书房外听到的那句“弃卒保车”
。
当局者迷,馥宁公主不会知道,自己的母后不是在太子的教唆下被迫弃卒保车,而是主动来到御前提出惩戒女儿,将流放之地从五百里改为遥远的岭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