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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页(第1页)

小朋友被吓到,嗷地一声终于哭了。

文禾发现周鸣初是真的有点欠,擅长让人生气,连小孩也不放过。

“你干嘛吓他?”

她轻轻踢周鸣初:“你是不是没学过好好说话啊?”

周鸣初问:“什么叫好好说话,你考级了?”

他走去她箱边看了看:“钓这么点。”

文禾撇撇嘴,上回来的时候钓得太顺利,这次有落差了。

周鸣初把她拽回来,教她打窝挂饵,几号挂钩又该上什么饵。

文禾被他摁在船尾学,浪越来越大,她线才甩下没多久就有动静,赶紧往回拉。

一看中了两条,自动欢呼。

她高高地扬着下巴,满足之余有股娇俏劲,周鸣初想起她拿下第一单时的兴奋样,本身是容易得意的性格,踩她反弹,夸她就飘。

他拉过来看了一眼:“换铅,这个太轻了,下得不够深。”

有鱼钓,文禾乖乖听话。

兴许好事多磨,后面鱼果然越来越多,接近中午的时候石斑疯了,每杆都在双挂三挂,要不是小朋友饿了,他们能再钓几个钟。

查看鱼获的时候,文禾一时笑眯了眼。

她戴着帽子墨镜加面罩,一张脸围得严严实实,周鸣初粗鲁地把她面罩拉下来:“一身鱼味。”

“你不也是?”

文禾抽一天的杆抽得手臂都酸,跟在他背后往前走。

上岸时,小安仔忽然跑过来踩了周鸣初一脚,小小的人气沉丹田,冲他叫了一句:“高佬——周!”

众人一时笑傻。

吃完饭,文禾跟着去看卢静珠。

这几个月卢静珠一直在医院修养,原本润白的皮肤变得干燥,头发挡住半张脸,人瘦了很多。

她反复在念:“我对不起周叔叔。”

周鸣初说:“我很早就告诉过你,做人没有底线,人生的后果不会太好。”

卢静珠也不指望他说什么好话,问了问谷志德的事,半晌确认道:“他还可以申请保释是么?”

周鸣初平静地看着她。

卢静珠喃喃地说:“杀人该偿命,坐牢太便宜他了。”

周鸣初问:“所以你想进去陪他?”

卢静珠愣了下,死死地掐住手掌心,周鸣初说:“不想再给别人找麻烦,就好好养你的伤。”

一旁的何琳有些懵,问周鸣初:“阿鸣,这是什么意思?”

周鸣初没回答,他来只是警告卢静珠:“任何事都不需要你做,自作聪明一辈子,不要到死都得不到半点教训。”

他说完即走,真的只是来看一眼,讲几句话而已。

文禾被他拉着,跟何琳有同样的疑惑:“你这个妹妹,她是想做什么吗?”

周鸣初说:“她有个舅舅。”

“然后呢?”

“滥赌,也得了病,”

周鸣初淡淡解释:“一个离死期不远的人,也不怕拉个垫背的。”

文禾后脖颈一凉。

所以卢静珠是想,如果谷志德保释出来,让她舅舅也去撞人?

文禾以前只是觉得他们这一大家关系不好,现在才意识到,还有扭曲的部分。

他们下楼,而楼上的病房,何琳也后知后觉。

她悚然不已,抖着手打了女儿一巴掌:“你就不能当个正常人?”

卢静珠脸麻了,她也不捂,几乎笑出眼泪:“我为什么不正常,还不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