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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妈毫不留情地骂她,简棠静静地听着,等姨妈撒完气,她抬眸冷静地说,“姨妈,其实这件事,沈家比您更早知道,他们都没说什么,我觉得您没必要动气。”
姨妈一愣,刚想继续骂,忽然像想到什么,慎重地问,“你什么意思?”
简棠淡定一笑,“就是您现在想的那个意思。”
你就那么贱?
蒋母收起怒意,开始认真琢磨简棠话中的意思。
她有心攀附上流社会,自然知道某些见不光的手段,送女儿出去换取利益是常事,很少有人会送妻子,不过不代表没有。
沈家是什么人家,沈云洲又是什么人,蒋母有了解。
既然沈家知道,并且没有挑明戳破,那她们蒋家更应该假装不知道。
毕竟简棠攀附上霍时琛这件事,最大的风险是沈家。
沈家要是不知道,沈云洲被戴绿帽子,一旦被发现,闹得满城风雨,蒋家会跟着丢脸。
沈家没意见,大家心照不宣,那么这件事没有任何风险,妥妥全是好处。
短短几分钟而已,蒋母想通,立即换了脸色,通情达理地说,“简棠啊,你长大了,有主意了,姨妈很欣慰,你有本事了,可不要忘了提携你哥哥姐姐,你们有一起长大的情分,以后也是你坚强的后盾。”
蒋母态度转变极快,简棠很淡定,蒋若恩坐不住了。
她瞪起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妈,你在说什么,简棠她跟沈云洲订婚了,又怎么跟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楚,这是出轨,她在做不道德的事,您该批评她教育她,让她改邪归正!”
蒋若恩从小没吃过苦,没受过任何委屈,被姨妈养得阳光明媚,心思单纯,看不得一点脏东西。
蒋母笑笑,充满爱意地看向自己的乖女儿,“若恩,你不懂,这事回头妈给你好好解释解释。”
蒋若恩连连摇头,直视简棠,义正言辞地说,“简棠,你真觉得这事没有一点问题吗?你订婚了,虽然还没举行婚礼,但是有未婚夫的人,你要是喜欢那个姓霍的,应该先跟云洲分手,这才是一个正常女人会做出正确选择,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简棠一直面无表情,听她说完后,忽然勾唇笑笑,看向蒋母,真诚地问,“姨妈,表姐说得很有道理,你觉得我该懂吗?”
蒋母懂她话中的意思,起身拉起女儿,“若恩,你跟妈妈过来,去看看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蒋若恩不住挣扎,“哎呀妈,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蒋母将蒋若恩拽到厨房,抬手拉上厨房门,隔绝了争论不休的声音。
耳边清净了,简棠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缓了缓,站起来准备离开。
她特意避开姨夫,从后门绕到前院,刚想打开车门,又被蒋若恩叫住了。
蒋若恩从后面追出来,先看到简棠的豪车,顿时脸色更加难看,语气愈发愤慨。
“简棠,我本来不想说难听的话,但我真受不了了,我妈妈说那个姓霍的有权有势,可那又怎么样,你这样出卖自己,去巴结一个有钱人,跟ji女有什么区别,你就那么贱吗!”
简棠直直地望向她,不禁嘲讽一笑,谁想活得这么贱,她有选择吗?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蒋若恩,羡慕她家境优渥,有妈妈疼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骂别人。
但简棠不想争辩,因为蒋若恩不会懂。
她轻轻点头承认,“表姐你说得对,我就是个贱人。”
伤透她的自尊
蒋若恩一噎,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但她又拉不下脸道歉,一时间两人僵在原地。
简棠放完狠话,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她盯着蒋若恩,想辩解,想骂回去,话到嘴边两三回,最终化为一句,算了。
没办法,她跟蒋若恩起争执,无论是谁对谁错,吃亏的永远是她,从小到大是这样,没必要自讨苦吃。
简棠收回目光,打开车门坐到驾驶位,豪车启动,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蒋若恩依旧站在原地,目送豪车离开,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是我疯了还是世界疯了,出轨的人理直气壮,还有没有天理了。”
蒋若恩猛地一转身,决定再去跟母亲好好说说。
蒋若恩不信,这明明是一件错事,为什么大家都无动于衷,她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怀疑。
简棠离开姨妈家,开出去很远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不在乎。
她不得不停下车,趴在方向盘上缓一缓,那句贱人时不时浮现在她耳边,伤透她的自尊,将她的心戳出一个大窟窿。
那伤口越来越大,像是无底的深渊,要把她整个人拉下去。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简棠回神,从包包中找出手机,发现是霍时琛。
滑开接通,男人低沉好听的声音传来,“简小姐,今晚我临时有空,一个应酬取消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提前两个小时预约,不算太晚吧?”
简棠握着手机,竟然有点想哭,她深呼吸稳住声音,“不晚,今晚我有时间。”
霍时琛语气愉悦几分,“好,你想吃什么,或者想去哪家餐厅?”
简棠想了想,认真提议,“在家里吃吧,我知道丽姐手艺很好,让她做些家常菜,肯定不比外边差。”
她不想去外边吃饭,高级餐厅阵仗太大,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来,令她感到负担。
她只想简单吃些东西,安静地放松一会儿。
霍时琛同意了,说好约定时间,两人各自开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