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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妈总是想跑路[9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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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艾小莲点点头,也认真回答:“我知道的。”

说完又因为害怕迟到大口吃起来。

听到女儿将整个饼子吃完后打出一声饱嗝,水非仙才放心地将她送去上课。但愿是自己误会,白老师与自己只是教育理念不同,她本身还是一位爱着学生的好老师吧。若真是误会,水非仙必会上门道歉。无论对方怎么说自己,水非仙都不在乎。但若是真如水非仙担心的那样,她再一次欺负小莲,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新仇旧账一起算。

离开东区小学后,水非仙决定先去牛大哥那里进些布料再回家中开始制作明天要出摊贩卖的衣服。心境与前几天不同的水非仙不再那么着急,她站在公交站台旁静静观察着路过的人。

大部分艺术创造者都有这点癖好,喜欢去观察每一个人生中的过路人,去幻想着他们要做什么事,有怎样的人生。水非仙自然也不例外,前世的她,经常喜欢点两杯咖啡,在咖啡店的落地窗前向下观望,一观察就能观察一整天的那种。每一个正在前行的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能为她带来灵感的火花。

七点钟正好是上班上学的时间,成群结队的人,如糖豆罐子洒了一样,都在蹬着样子差不多的自行车前进。水非仙还在里面听到有人抱怨:“某某路又修路了,真不知道咋想的,还修个六车道八车道,满大街都没跑几辆车,真不知道这车道这么多给谁修的!”

这话引起共鸣,好几个骑车的人都跟着暗骂起来。

水非仙静静听着这些人抱怨的声音。多么有意思啊,时代的声音。正在她听得起劲的时候,人群中,一辆桑塔纳以龟速在水非仙面前驶过,车子正常前行的路总是被人卡住,导致车上的司机在不断按喇叭。这个年代,人们骑车可是不分机动车道跟非机动车道的,反正你马路上也没跑几辆车,干脆就给自己用。不走在路中间已经很给面子。

车后座的窗户降下来,一位看上去不到二十岁,烫着罗马卷,穿着荷叶边衬衫搭配大红色蕾丝裙的女孩子坐在后座。她望着窗外的人山人海发愁道:“田叔叔,我就说那南瓜马车不会来这边啦。这下好了,被人堵得死死的,更是动弹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啊?今天找不到,明天再找不到也来不及了啊!”

女孩越说越着急,几乎快要哭出来。

南瓜马车?难道是在说自己?水非仙快步追上去,出声问道:“您好,或许您说的那辆南瓜马车属于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还好眼前这辆车开得足够慢,水非仙轻而易举就追上车子。

半分钟后,水非仙坐进桑塔纳的后座里,面前的女孩子兴奋地打量着自己。“哦对了,忘记跟你自我介绍,我叫陈玲。y市那家菌子火锅,就是我家开的!”

八九十年代,火锅店是非常受北方生意人欢迎的所在。陈玲家开的这家菌子火锅,是北方城市少见的稀罕吃食。凭借华丽的装修,以及锅子味道鲜美,再加上丰富的营养价值,在y市虽然只有一家店,却也是生意兴隆。

“你说,让我给你设计礼服,是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看看我能不能做。”

水非仙问道。

“好姐姐,你一定要可以才行,你不知道我听到有个能满足心愿的神仙教母,我有多高兴。你要是不帮我,我得被那些人欺负死!”

说起讨厌的人,陈玲义愤填膺地骂道。

“讨厌的人,你指的是?”

水非仙问。

“我啊,这次参加的不是别的,是我爸牌友的儿子。提起这个人我就生气。”

司机田叔透过后视镜看着陈玲提起那人气呼呼的样子,抿嘴偷笑。

“这听上去很正常?”

“正常什么啊!这人是我的未婚夫,不,很快就不是了。我要退婚。对,水姐姐,我想要你帮我设计的,就是参加他后天回国的庆功酒席上,我提退婚穿的衣服!”

“那你总不会是要我给你设计一套不好看的衣服?好让他同意跟你退婚?”

水非仙打趣道。

陈玲双目圆睁,急道:“怎么可能?我的衣服跟他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他的妹妹!”

“她的妹妹?”

水非仙有点好奇。

陈玲叹口气道:“水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啊,家里不是有矿就是有厂的,再不然就是去港漂过。和我们这样靠着开店突然发家的人不一样。事实上,那人的妹妹,天天追着我身后管我叫暴发户,我这个人,就喜欢热热闹闹,华丽好看的衣服。她就带着其他有钱人家的女孩天天嘲笑我。水姐姐,喜欢华丽的衣服是真的品味不高吗?”

陈玲抬头,委屈地问道。

“怎么会?”

水非仙回对方一个极具安抚性的温柔笑容,“简约是一种美,华丽当然也是。品味一词从来就没有共同答案。将多种元素组合到一起,能够形成一种全新的、和谐的整体来传达另一个故事。这本身其实是更难的。或许就是因为难,才很少有人能做好。却不代表,这样做本身有问题,不代表这样做就是错的。”

“水姐姐你都这么说,那就是没错的!”

陈玲一瞬间又恢复元气,她继续说道:“也不知我爸是咋想的,打个牌,输了还就把我搭上了。他给我看过那小子的照片,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本来嘛,这一开始我也是愿意的。谁想到,他的亲妹妹,一听到我跟他哥定下婚约,就带着一帮女孩子孤立我。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住得也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能受得了一帮女孩子天天跑来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谁能受得了一群女孩子天天跑来对你的衣着打扮指手画脚!再说了,妹妹是这个样子,那一母同胞的哥哥,能好到哪里去?”

陈玲气得两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好像一只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