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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玉霜的手克制不住地發出顫抖,她冷聲問道:「那個使者,是誰?」
楊陵卻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戚玉霜心中一抖,回手一探楊陵的鼻下,幸好,還有呼吸。
她高高懸起的心落回到地上,看來楊陵只是呼吸聲太過微弱,應該還是身上的傷勢傷及了五臟內腑,又經歷幾天幾夜的追殺,心神俱疲,此刻一旦放鬆,就直接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她心中開始慢慢地思忖,看來那天在戚府後宅見到的夫人,就是犬戎的奸細無疑了,也許是她在代替汪合向犬戎傳遞消息,而那個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就是常年在夫人與犬戎人之間通風報信的信使。
只可惜那天沒有抓住他,不然可以嚴刑逼供,從他的嘴裡問出一系列事情的真相。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將楊陵送入鎮北關中,以此消息通知皇帝,暗中拿下汪合兵權,否則鎮北關也會像蒙崖關一樣,在一夜之間,危在旦夕!
踏雪的度如同一陣風,轉眼之間,已經遠遠地看到了鎮北關的輪廓。
關前,犬戎人馬正在安營紮寨,營寨之中軍容也十分嚴整,可見忽勒古治軍有方。犬戎的營寨將鎮北關關門牢牢困住,城中之人想要從這裡逃出,難如登天。同樣,外邊的援軍,也無法進入鎮北關。
但此時,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楊陵生命垂危,鎮北關中汪合隨時可能發難。
戚玉霜心中冷笑一聲。
縱使你再千軍萬馬,今天這軍營,我也要一槍一騎,闖上一闖了!
第19章馬踏連營
楊陵伏在她的背上,戚玉霜雙手緊了緊獅蠻帶,將楊陵的腰與自己緊緊捆在一起,回手把鑌鐵盔扣在楊陵腦袋上,扶正位置,確定頭盔護住了楊陵的後腦,這才抬頭看向前方山下犬戎人的大營。
天色已然逐漸黑沉了下去,營寨中點起火把,星星點點,照得一切安排布置十分清楚。
犬戎人騎兵出身,所紮營寨也多有草原上的風格,帳篷窄小,只有將領的帳篷略大,居於中間,數隊為一組,擁簇著中間的大帳。全營中心是忽勒古的帥帳,此刻隱約能看到裡面燈火通明,想來是軍中醫師正在為忽勒古救治。
戚玉霜心中估摸了一下,以忽勒古的傷勢,短時間內應該沒有辦法出戰。今晚闖營,沒有忽勒古的阻攔,難度會下降不少。
如果是夏季就好了,戚玉霜心裡惡毒地念叨了一聲,如果是夏季,忽勒古用蠻力拔箭造成的皮開肉綻的傷口,以犬戎人的醫術水平,多半要拖得傷口潰爛發炎,能不能治過來,還真不一定。
幹嘛對我怨氣這麼大嘛,戚玉霜想到那天忽勒古暴怒的樣子,差點噗嗤一聲樂出來。不就是七年前殺了你兒子和犬戎大王子嗎?前兩天還殺了你另一個兒子呢,要是讓忽勒古知道了,還不氣暈過去?
糟糕!戚玉霜突然反應過來,忽勒古那天針對盧辭,不會是因為我射殺阿木赤時,報的是盧辭的名字吧?
罪過罪過!戚玉霜懺悔了一秒不到,又想到,既然汪合已經和犬戎串通,那忽勒古事後應該知道盧辭一直身在鎮北關沒有離開,那也算不到盧辭的頭上。
所以還是算在我頭上了,戚玉霜哭笑不得。
不過能趁他失態,重創忽勒古,至少對於大孟來說,是一件好事。忽勒古身上的傷勢,沒有十天半個月,恐怕是沒法再提刀出戰了。
戚玉霜心中盤算,眼睛卻觀察著山下犬戎兵士的動作,他們正在砍下樹木,在營寨門口立起柵欄,柵欄下挖出了寬而深的壕溝,壕內挖出的土堆積在旁,如同小山一樣。明哨、暗哨兩人一組,在營內營外不斷巡邏。
忽勒古帶出來的,確實是犬戎嚴加訓練而成的精兵。營中戰旗如海,在北風下烈烈飄揚,一層一層的帳篷宛如連綿的山嶽,拱衛著營中最高處聳立的巨大帥旗。
戚玉霜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掂了掂楊陵的鑌鐵槍,與她曾經使的重量相差不多,槍身沒有太多紋路,烏黑的槍桿與鋥亮的槍尖在月光下形成極為鮮明的反差。
楊陵還在昏睡,戚玉霜沒有叫醒他。她膝蓋一碰飛虎韂,踏雪與她心意相通,頓時明白了——這是即將戰鬥的號角!
山上居高臨下,踏雪前蹄飛躍,以一種迅疾如電、不可阻擋的度,飛馳下山,直奔犬戎營寨而去!
營寨門口,正在巡邏的犬戎哨兵聽到有馬蹄聲自西而來,連忙提起刀向聲音來處望去。
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到一抹捕捉不住的影子。眨眼之間,人已經到了面前!
他們還沒有來得及關閉營門,吹響號角,戚玉霜手起槍落,已經將兩個門口的犬戎士兵挑翻在地。
她沒有絲毫遲疑,踏雪馬蹄飛躍,跨過了營門,不顧周圍犬戎兵將的大喊與喝罵之聲,直直地衝進了犬戎大營中!
「咚!咚!咚!」犬戎營中的鼓聲急促地響起,兵將們聽到這個聲音,立刻停下手中事情。
鼓聲代表著,敵襲!
鑌鐵槍在戚玉霜的手中,如同神龍入水,將妄圖來到踏雪馬前的犬戎士兵紛紛刺倒。
她度不減,一路疾馳,逢帳篷便挑。帳篷中的犬戎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驟然頭頂帳篷被挑翻,一時間驚慌失措,抱頭鼠竄,與前來阻攔戚玉霜的犬戎士兵撞在一起,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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