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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对,我不懂。”
温晚看她,眼神有些茫然。
“别急,等你哪天喜欢上谁就会懂了,”
沐风笑,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用手肘去捅她,“上次我就说容池不错,你们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
温晚想起那天晚上他递给自己的红糖水,还有那句“别闹了”
,有些僵硬地扭过头去,“都说了只是我老板而已。”
“只是你老板那你脸红什么?”
沐风来了兴致,脸上写满了八卦,“哎,快说说么,你们之间有什么奸情发……”
“沐沐?”
话说到一半就没了下文,温晚有些疑惑地去看沐风,就见她的视线越过自己愣愣地看着前面,嘴唇抿得死紧,忍不住叫了一声,然后就看见沐风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伸手指了指楼梯口,声音很轻,但温晚还是听清楚了她的话。
“晚晚,你看,那个就是他的青梅竹马,也就是你家老板的姐姐,叫容清。”
温晚顺着她指的方向回头,就见楼梯口处站了一个年轻女子,五官依稀和容池有些相似,长得并不是很高,浅色的外套衬得她身材有些纤弱,一头长发直直地垂到了腰际,浑身上下素净得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却很让人赏心悦目。
她无疑是个很美的女人,但,她给人的第一感觉却并不是美,而是安心。很奇怪地,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远远地看着她,温晚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涌上了心头,整个人好像都宁静了下来一样。
她拎着包,大概是下班了正准备回家,却恰好在楼梯处被一个病人模样的人拦住,不停地在问着什么。下班的路上被人拦住,她却并没有任何的不耐,反倒温和地笑着,然后耐心地回答着对面人的疑问。
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温晚默默感叹着,容池那厮一定是基因突变,否则一母同胞,怎么会姐姐那么温柔,弟弟那么腹黑?不过……那天容池走之前的画面又从眼前闪过,慢慢和容清浅笑着的脸重合起来——或许,也还是有些相似的吧?
“走吧?”
就在两人都有些失神的时候,一道温和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沐风最先反应过来,拉了温晚站起来,像是变脸一样一下子敛去了刚才的黯然,换上一张轻松的笑脸问着“你下班啦?”
,在看到叶砚点头之后,笑了笑就跟着他往楼梯走,于是就这么和正站在楼梯处的容清相遇,避无可避。
“清清。”
先开口的人是叶砚,温晚察觉到身边沐风一瞬间僵硬了的身体,伸手去握她的手,然后很快就被她反手握紧。
“阿砚?”
容清回头对着叶砚笑了笑,然后视线在温晚和沐风的身上微微顿了顿,像是有些意外,“下班了?”
“嗯,和朋友去吃饭。”
叶砚顿了顿,看了眼沐风,忽然又接了一句:“这是穆熙,这是……”
“我叫温晚。”
温晚忽然想起叶砚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他有些语塞的时候赶紧自报家门。叶砚对容清介绍两人的举动让温婉和沐风都有些意外,沐风原本有些黯然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
容清有些了然地笑了笑,对着沐风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转向了温晚:“你就是温晚?这几天还有不舒服吗?”
“我很好,”
温晚下意识地回答,然后忽然一愣,“你怎么知道我前几天不舒服?”
“阿池前几天回来告诉我,公司里有个叫温晚的小姑娘生理痛,疼得厉害,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容清笑,还是那样温柔的神色,温晚却莫名地从她的那双凤眼里看出了几分促狭,简直和容池一模一样。不过……容池他还特地去问他姐姐了啊?温晚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觉得脸上开始烫了起来。
“之前没看到人,我也不好说,”
容清顿了顿,看温晚,“我现在替你看看?”
温晚点头,伸了手过去。
把脉的过程和刚才叶砚看病没什么不一样,容清也问了些诸如“每次都疼吗?”
“睡眠好不好?”
“有没有吃冷的东西?”
之类的问题,温晚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又换了只手让她诊了脉,然后就看见容清微微低了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刚想问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听见又有一道女声插了进来:
“容医生还没下班呢?刚刚我经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你老公的车早就到了,可别让他等急了啊?”
说话的是个中年的护士,刚刚从楼下上来,语气里满满都是打趣和八卦的意味。
容清好脾气地笑了笑,对着她道了声谢,然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温晚看着,却觉得她眼里分明就慢慢地染上了几分幸福的意味,下意识地去看叶砚,就见他像是好、毫无所觉一般,神色正常,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也许,沐沐想要等到他走出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体质有些虚寒,最好还是调理一下,以后来例假的时候也尽量不要吃冷的和辛辣的东西。”
容清回过头来,对着温晚一一交代,想了想又问,“你家里方便煎药么?”
温晚摇头,别说没有煎药的工具,就算有,她也不会啊。
“这样吧,”
容清拍板,“我明天签了方子让医院代煎,然后让阿池带给你吧。”
温晚觉得,容清和容池姐弟,乍一看虽然差别挺大的,但其实相似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就比如总是自然而然地就说了些话、做了些决定,却让人没有半分想要拒绝的念头,不同的地方也就只在于——弟弟的口吻总是带着些调侃的笑意,而姐姐始终都是温柔地轻声细语。于是之前就担心着中药味道实在太苦的温晚最终还是乖乖地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