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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分成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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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通过电波传来的声音因失真而不太清晰,显得越发不像真人。

“什么酒?”

簕崈问。

簕不安端起酒杯,迎着灯光欣赏腥红的酒色,答:“血腥玛丽。”

“敬你”

簕不安低笑:“哥,今天是好日子。”

“我现在能见程蓝崧了吗?”

簕崈确定了,电话是真的。

他说:“会的。”

会的,但不是现在。

心绪毫无起伏,好像幻觉还是真实在这一秒是无所谓的。

“什么时候啊?”

簕不安穷追不舍:“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我太想他了。”

“很着急的话……”

簕崈心想,很着急的话,就告诉簕不安程蓝崧的下落好了。

但是这话被打断了,簕不安含糊纠正道:“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说,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我有点想你,哥。”

不对我做点什么吗?

“……”

有那么一瞬间,簕崈脑子是空白的,语言功能也暂时缺失。

他听到簕不安失真的声音幻觉似的传入脑海:“有时候觉得遗憾,以前多好啊?以前那时候,你面上冷冰冰,其实心里也开心的吧?至少一点点?”

“……咱们再也回不去了吧?”

簕崈想要给出点不一样的答案,他觉得有,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肯定不是简单一句能回去。

簕不安伏在桌面又哭又笑,时而惋惜他们一去不复返的友谊,时而代替簕崈思念母亲。

有时候觉得挺好笑的,思来想去,这一家人没几个得到各自想要的东西,有野心的养出废材,追名逐利的生出庸才,宽厚温柔的生出最冷酷的。

此前的许多年他认识了很多萍水相逢朋友,他在外面和那些也许一辈子就见一次的人高谈阔论,畅谈美丽的自然和波澜壮阔的人生,或者偶尔的失意,称呼每个遇到的男女为知己或者红颜,就像武侠小说里仗剑走天涯的潇洒侠客、一片真正的浮萍那样。

但并不是,他的根扎在荻城阴冷的泥土中,他有很多泥泞潮湿的事情不能讲给那些知己和红颜,萍水相逢的朋友越多,袒露在天幕下的树冠越朝阳,脚下的泥土就越潮湿。

他没有办法一直都甘于孤独,但是那个听自己说了快二十年牢骚的人越来越远了。

这一年的端午,临近簕世成六十大寿,他召集自己散落各地的私生子们回家给自己祝寿。他逐渐接受自己失去公司掌控权的事实,但在家族内部尚有一些权威,便想方设法地行使这些权威。

汪裴又开始催促簕不安回家:“你爹现在可大方了,你回来,说几句好听话还不容易吗!”

“没感觉缺钱啊!”

簕不安拒绝着:“我怕我回去,吉祥话没说几句,再给我爹气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