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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春枝伴君独幽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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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頁(第1页)

身旁的人也不說話,永嘉有些納悶兒,但在看清面前人容貌的剎那,她大驚失色,美眸有一瞬的凝滯,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抽走,下意識後退,卻撞上了圓凳,整個人朝後仰去。

下一瞬,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將人整個按在了懷中。

蘇枳在慌亂過後用力掙扎,卻被一把抓住皓腕,他用的那般緊,仿佛是要扭斷她的手腕。

「你是誰!快你放開我!」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垂下眸子,纖長的羽睫顫抖如風霜下的蝶翼,沒人知道她此刻心底如何的兵荒馬亂。

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的動作滯了滯,眸中湧起滔天的憤怒,她竟然還有臉裝作不認識他。

他怒極反笑,掐著她腕子的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目光怨毒道:「你倒是狠得下心腸,可知我這三年裡是怎麼過的嗎?」

蘇枳哪裡敢聽,勉強撐起皇家的威儀,心慌意亂地掙扎,聲音卻明顯沒有底氣,「你到底是誰,竟敢對本郡主無禮!」

她裝得那般像,險些讓他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驀然垂下眸端看懷中的那張臉,瓷白的臉,黛青的眉,低垂的睫,粉嫩的唇……有著少女的稚氣,也有著皇家人天生的冷漠。

他鬆開了嵌著她的手,修長的指尖拂開她方才掙扎時散落在鬢邊的幾縷青絲,目光流轉許久,這張臉他再熟悉不過,怎麼會認錯。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長得這般相像的人!

明明先前心底恨得想親手掐死她,可看著她慌亂無助的模樣,心底卻不斷泛起軟意。

魏樅忽然俯身,修長手指順著她背脊滑下,落在腰側,滾燙的氣息貼近她的耳畔,醇厚低啞的嗓音讓她瞬間紅了臉。

「我記得這裡有一顆痣,你敢讓我看嗎?」

他的聲音很動聽,也很殘忍。

她眨了下眼,眼眶裡氤氳開一片潮氣,紅著眼睛沖外面喊道:「快來人吶……」

第47章同行

◎我是洪水猛獸嗎,郡主便這般害怕?◎

殿外響起了一疊腳步聲,永嘉忽然回眸瞪向魏樅,美眸中淚水盈盈,無聲地祈求他放手。

她憔悴了許多,眼下有淺淺的黑,似有無聲的大雪自她眸中飄落,直直地落在他的手背上。

巍峨大殿中,倏忽風起,帷幔高高揚起。

他鬆開了手,轉身之際,二人的袍袖相擦而過,光滑冰冷的雲錦似寒霜般浸入肌膚,永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忽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眼中的淚水愴然滑落。

魏樅走後,永嘉獨坐許久,連梁帝何時進來都未曾發覺。

「見過他了?」梁帝只瞧了一眼便知緣由,方才刑部尚書有要事求見,魏樅暫避偏殿,不期然正與等候在此的永嘉相遇。

永嘉偏過頭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回過頭時臉上恢復了淡然之色,輕聲道:「皇兄我沒事,都過去了。」

怕兄長再提起魏樅,她主動詢問今日會審的結果。

梁帝面露憂愁,語氣中透著憤憤之意,「御史台狀告的罪名俱不屬實,反被參誣陷朝臣,唯一坐實的罪名便是貪墨軍餉,以病馬易官馬。這罪名要不了他的命,更何況是他身後的那人。」

「怎麼會這樣?劉汝庚是被大將軍殺人滅口了嗎?」儘管二人說話之時已遣走了隨侍的宮人,永嘉依舊壓低了聲音。

「劉汝庚回京的一路上有那麼多機會他都沒有殺手,更何況人多嘴雜的京城。」若不是今日招了魏樅前來問詢,他當真也以為是程戈狗急跳牆殺人滅口。

梁帝將劉汝庚被齊絳忽悠之事細說與永嘉,她這次理清了頭緒,口中喃喃道:「那是誰殺的劉汝庚?」

話甫tz一出口,她便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瞬間想到了一個可能,張大了嘴巴,驚道:「難道是……」

梁帝眸光微閃,神情已說明了一切。

劉汝庚素有鐵面御史之稱,是本朝難得的直臣,大長公主明明知曉他是被矇騙的,竟也下了死手。

明明只需要將真相告知他便可,她卻為了構陷毛仲,殺了這樣的直臣,讓劉汝庚的家人在衙署前哭訴,以獲得朝臣和百姓的支持,只為了增加扳倒毛仲的籌碼。

永嘉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反觀自己的兄長,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絲毫沒有為劉御史的死可惜。

只聽他道:「劉汝庚死了現在所有矛頭指向毛仲,也許還有機會扳倒他。」

她捏著披帛的手指驟然握緊,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自家兄長,艱難開口道:「都說武死戰,文死諫,倘使劉御史以諫而誅,乃臣子之本分,可他卻是死在了會審之前,死在了自己人手裡,我們非要用這樣的手段嗎?」

梁帝看著她因悲戚而顫抖的身子,眸中掠過異樣之色,半晌才偏過頭道:「這些腌臢的手段你不是早就見過了嗎,生在皇家誰又能幹乾淨淨。」

他背過身,背影寥落,說不出的孤寂,聲音中透著些許無力。

「對不起,我不該將你牽扯其中。」

見皇兄這般模樣,永嘉心中愈發難受,苦於無法改變現狀,又深陷其中無法脫身,她抬眸望向殿門,只覺原本高敞的瑤台瓊室好似一座精緻的牢籠,將他們困在其中,明明那樣高敞的殿宇,卻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

她深吸了口氣,叉手行禮道:「臣妹懇請親赴朔方調查毛仲案,還望皇兄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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