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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人群紛紛驚詫,這般纖細秀美的小娘子竟有這般大的氣力將一匹瘋癲的馬兒降服。
秦孟元慢慢退回到人群中,他深深凝視著這個女子,只覺得她如春水朝雲般見了便忘不了,初時他只覺她貌美,每一處都是他喜歡的模樣,原本便想著將人弄到手玩弄一番,以報魏樅當日之仇。
可他忽然發現這女人雖然外表柔弱,骨子裡卻有一股不屬於男子的狠辣,讓人歡喜得渾身抑制不住的顫抖,心裡瘋狂地叫喧著想要得到她。
連續半月來她總在自己的夢中出現,每日夜裡都是銷魂蝕骨的折磨,他想的都要瘋了。
但今日之後他改了主意,他要得到她,不管是身還是心。
所以,魏樅必須死。
原本今日設計她驚馬,便存了心思將人帶走,可結果總是讓人意料不及。
秦孟元又看了一眼蘇枳,這才離開了擁擠的人群,他盤算著日子魏樅怕是要回來了,如今正是個殺他的好機會。
衛延快疏散了人群,命人將蘇枳安置在附近的茶樓里稍作休息,他蹲下身來檢查地上的馬兒,黑馬並未死去,只躺在地上噴著響鼻,身子卻不能動彈。
他繞至馬兒的臀部看到那支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銀簪,在確保安全之後用力拔下了簪子,馬兒劇烈地抽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嘶鳴。
取下鮮血淋漓的簪子,衛延觀察了片刻將其湊至鼻端輕嗅,竟然嗅到了一股奇特的藥香。
他眉尖微蹙,果然如他所料,這簪子裡必然含有濃郁的迷藥。
坐在茶樓雅間內,皎皎依舊驚魂未定,指著蘇枳罵道:「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你難道不怕死嗎?」
蘇枳將顫抖的手指籠在袖內,怎會不怕死呢,她很怕很怕。
但是比死更可怕的是愧疚地活著,就像當年母親的死一般,年少時她便是因著心中的那一點惡意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她後悔至今,即便今時今日她依舊在泥沼中掙扎不得解脫。
剛剛如果她不採取措施控制馬兒,將會有更多無辜的人葬送在馬蹄之下。
說話間,門口傳來了茶博士的叩門聲。
「進來。」蘇枳沒想到進來的茶博士竟是個女子,在她放下茶盅,抬起頭的剎那,蘇枳瞳孔緊縮,險些撞倒了杯子。
皎皎發現了她的異常,問道:「怎麼了?」
蘇枳道:「沒什麼,我的衣服沾了血污有些髒,你能幫我尋一身乾淨的衣裳嗎?」
「這有什麼,你在這裡等我。」皎皎拍了拍蘇枳的手背,轉身便出去了。
門口的聲音消失後,蘇枳回過頭看向茶博士,冷然道:「誰讓你來的?」
女子雙肩微顫,跪伏在地,「雪衣見過主子,是奴婢求陳大人帶奴婢來的,方才在街上奴婢都看見了,您這般金貴的身子怎麼能……」
「住口!」蘇枳冷哼:「我的事情何時輪到你來置喙,陳閒在哪兒,讓他滾出來見我。」
片刻後,蘇枳被引到另一處雅間,推開門就見到陳閒那張惹人嫌的臉。
「你怎麼能拿自己的性命作賭,萬一你有個好歹……」陳閒也很生氣,方才有多驚險,他在樓上看到時嚇得魂都快沒了。
蘇枳蹙了蹙眉,「我沒事。」
陳閒還想再勸她回京,蘇枳自是不願,她當初為了替兄長解決難題,偷偷來到靈州,如今大事未竟豈能半途而廢,她對陳閒的話置若罔聞,只壓低了聲音道:「魏樅去哪兒了?」
他早料到勸說無果,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卻是沉默著不肯說。
蘇枳同樣不說話,只拿那雙黑眸死死盯著他。
陳閒到底沉不住氣,被她目光盯視得渾身不自在,黑著臉道:「他接了密旨,深入突厥王庭迎回朝華公主。」
「密旨,誰的旨意?」蘇枳有些不敢置信,以她的認知,皇室的兩位掌權人未曾有一人與朝華親厚,誰又敢不顧大局妄自嫁入突厥內亂之中。
陳閒四下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了,「長寧大長公主。」
蘇枳胸口一窒,很快便洞悉了其中的利害關係,她看向陳閒道:「這是個死局,暫且不說此前危險重重,九死難回,便是人救回來了又如何,一旦突厥以此為藉口開戰,他必然會被帶上風口浪尖。」
陳閒又何嘗不知,是以他並不想將這個消息告訴蘇枳。
冬日的黃昏天空是灰濛濛的,蘇枳只覺四周壓抑地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他帶了多少人?」
陳閒抿了抿唇道:「一個斥候營。」
他才來涼州不久,便是帶了再多人也是無用,這些人並不能真正地為他捨生忘死,這趟任務的艱難可想而知。
她此刻卻是有些後悔,當初他離開之時她為何不能好好與他道別,到如今卻是隔了千山萬水,千難萬險,連見上一面都是妄想。
她不能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救他,臨走之時她忽然想起方才街市上的一幕,沉吟道:「今日之事你去查查,究竟是誰動的手?」
到底動手的人是針對的她,還是皎皎?
「對了,還有那個秦孟元,你幫我查查他的底細。」這個人看她的目光讓她很不自在,有種被毒蛇窺伺的錯覺。
見她提及秦孟元,陳閒臉色微變,沉聲道:「此人大有來頭,自那日你丟了錢袋我便派人去查了,你還是離他遠些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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