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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见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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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外国人(第1页)

远远就看到黄伯在湖边钓鱼:“黄伯,师傅让我带她来这边养伤。”

黄伯是一个古怪的老头,他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听师傅说2o年前,这个老头就来了,一身武艺了不得。外来人只要来这里没伤天害理,我们也是讲江湖道义的,都不会群殴的;除了黎家大长老稍微高他一点点,寨里几个腾家和盘家的老师傅,包括我师傅都不是他的对手,后来见他整天呆,也没什么害,就默认他存在了。

黄伯有沟通障碍,半天说不出几个字,就孤零零一个人住在这里。师傅告诉我们,他姓黄,可能过1oo岁了,说和我们也有点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不说,后来我们大大小小统称他黄伯。他听到我说话,歪头看着逐渐走近的我们,特别是那双混浊的眼睛盯着女人看了足足半分钟,才嗯了一声,让我和女人紧张了好一阵。这就是代表他同意了。如果不同意,他会吐口水在地上,我师傅来了都没用。以前有个黎家寨的人带外界人进来,打扰到他,被他拍死了;哎,反正功夫厉害的,脾气都不小。

我背着女人走进一个南北通透的茅草屋,放在一块草席上。女人轻声说了谢谢,就自顾自的坐起来,好奇的东张西望。这个屋子是黄伯搭在这里的,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我不敢背女人去黄伯的屋子,毕竟觉得不合适。接下来,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就去找黄伯聊天。

黄伯看着水面纹丝不动,我挨上去看下面的鱼篓,因为我还没吃饭呢,也饿了。鱼篓里一条鱼都没有!这技术也太差劲了。我看着黄伯的侧脸自顾自的说:“黄伯,过两天黎家寨的朝天节,师傅让我去向黎八伯的小女提亲,师傅他又不去,怎么办?我又不会。”

黄伯嗯了一声,我又继续说:“去年二师兄也去过的,他没成,现在我都不知道要准备什么。黄伯,你说我空手去合适吗?还是要带点毛皮?”

黄伯又嗯了一声,我一个人牢骚了十几分钟,黄伯不动如山,不是嗯了几声,我就像神经病一样。

这样的结局也不是一两次,相当于我来泄情绪一样,早习惯了。来这里也是有原因的,最早是大师兄来,后来他的擒拿功夫莫名其妙提升一大截;然后,我就来了。来了不下百次了,还经常送肉食过来,也没什么卵用,干脆就当来倾诉了。

我走回到女人身边说道:“黄伯不喜欢和人说话,你不要招惹他。如果你觉得身体没问题了,可以四处走动一下,我回去弄点吃的,天黑前过来。”

女人站起来看看黄伯,又看向我:“我觉得。。。身体。。。嗯。。。身体没什么。。。大问题了,嗯,再次谢谢你。。。你救我。”

我笑着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刚回到大院,经过院内晾晒的毛皮,就看到师傅他们刚刚开饭。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洗洗手,走过去向师傅和师兄弟打招呼:“师傅,师兄弟都在啊,饿死我了。”

小七捧着一个比他脸还要大的碗问我:“那个姐姐呢?”

我瞄了一眼师傅,说道:“安顿在水潭埔,黄伯同意了。”

话音刚落,师傅就看着我严肃的说道:“小三,小七今天摔伤了,影响明天练功,你这个做师兄的,有责任啊……”

我心道完了,先稳住:“师傅,还是您有眼光,小七像你说的那样,确实与众不同,主要还是师傅您教得好啊,那里起码4o米宽,小七才8岁就毫不犹豫飞过去了,我8岁时……”

话没说完,师傅就打断我:“少拍马屁,我的酒……”

我也马上打断他的话,再让他说下去,我又是十恶不赦的人了:“不是,师傅,现在都12月了,那些你想要的,都冬眠了,师娘不是说过,我们要善待动物嘛,师娘还说……咳咳……”

师傅一听我抬出师娘,手指一动,一颗花生仁射进我喉咙,搞得我差点气岔。师傅眯着眼睛:“小三,那个外来的女人不可信,她没说实话。你明天就把他送走吧,按老规矩办,早去早回,后天黎家那边你敢迟到,我打断你的腿!”

我一听就乐了,把师娘搬出来总是有用的:“师傅放心,我一定早去早回。”

说完拍着旁边二师兄的肩膀大笑着:“二师兄,后天我和你一起去提亲。”

二师兄脸一下就红了:“我就不去了。”

说完就低头扒饭,谁也不看。小七嘴里塞着肉含糊不清的跟着附和:“对对对,二师兄和三师兄一起,都带个姐姐回来,以后好大一桌人吃饭。”

这时师娘坐着轮椅出现在里屋门口:“小三刚才说师娘什么呢?”

我赶紧哈哈:“没有没有,师傅总是用师娘的话教育我们。”

师娘看一眼师傅转个方向进里屋了,我们还远远听到师娘小声的嘟咙:‘他要是记得老娘的话,还是这个鬼样子……’我们赶紧低头扒饭。师傅当做什么都没生,笑嘻嘻的说道:“咳咳,要不小四小五明天也一起去看看?”

双胞胎嘴里塞着肉,眼睛都瞪圆了,管我们什么事……

我提着一只烧好的兔子,加上一筒水,送去女人处。救都救了,起码保证她不挨饿吧。女人站在茅草屋下面向大湖,黄伯还是老样子,两个人高低远近间隔二十多米,静止在那,远看也是一副不错的画。

走过去,把兔子和水塞在女人手上:“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恢复。”

女人手里拿着兔子和竹筒,也不做作,简单说了一声谢谢,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看起来怕是有好几天没吃好了。我安静的呆着,等她吃,因为要告诉她明天出。

狼吞虎咽半只兔子后,女人慢下来,对我笑笑说道:“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确实也不知道。她以为我不告诉她:“到时你送我出去,我要告诉家人来接我,总要个地址吧。”

我摇摇头答道:“我会把你送到路边的,明天就走。”

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的伤已经差不多好了,回去后找个大夫,开点药,最多十几天就没事了。”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还是点点头,慢慢咀嚼嘴里的肉,突然抬头:“小师傅,我不知道怎么答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叫由莉,由莉柴尔德,德国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笑着摇头:“我还没有名字,不过快了,等我出师了,就有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