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1页)
还有的说本就是小事,何况那男子也没伤着,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男子非但不听,还恶狠狠骂那些百姓多管闲事,看齐锦满挡在前头,不屑道:“哪儿来的丫头片子,还不滚一边去?”
扬言要连齐锦满一起揍,听百姓中有人多嘴,拿出腰间挂着的鞭子扯了扯,啪地一声抽到地上:“本少爷教训自家奴才,也轮得到你们这些贱民插嘴?识相的赶紧滚,晚了别可怪本少爷手中的鞭子不长眼!”
百姓被他的狠劲儿吓住,遂也不敢多言,许多胆小的趁早跑了,唯恐惹火上身,个别胆大的虽是没走,却也站得远远的,多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男子看齐锦满还不走,非得护着那车夫,嗤笑一声:“怎么?还想跟本少爷的鞭子讲道理?”
“你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他是奴才不是牲口,你这是草菅人命!”
“本少爷今天就草芥人命了,怎么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叫板?”
这奴才可是签的死契,他今天就是真打死人,即便官府来了也拿他无法,何况这小娘们。
“你大胆!”
齐锦满还没被人这么看轻过,让徐渊吾将那半晕不晕的车夫拉到一旁,怒指着那男子:“京城之内,岂容你放肆!”
那男子不当回事,准备把齐锦满推到边上,细看她姿容貌美,手中一顿,不乏起了邪心。
轻浮往齐锦满脸上摸,手没触碰到脸颊的肌肤,就被对方狠狠一记耳光,打得直歪过头去,嘴角更是隐隐发疼。
“臭娘们、、嚄!”
没来得及还手,让徐渊吾一脚踹到腹部,猛一声惨叫,惊得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心颤了颤,只觉得解气,纷纷拍手叫好。
徐渊吾自己也是一愣,方才见他举止粗鄙,有意调戏侯府小姐,下意识便出手了,等理智回来,对方已经挨了自己好些拳脚。
“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男子痛得龇牙咧嘴,爬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晓得自己打不过对方,只往后退到安全的位置,放狠话道:“你们知道本少爷是谁吗?等我回去告诉表叔伯,定要你和这臭娘们不得好死!”
臭娘们?!
这纨绔目无王法也罢,还敢屡次羞辱于她,齐锦满让这称呼激怒,这会小姐架子也上来了,虽没再上去甩他耳光,却让枝陶好生将人记在心头,回府好告诉齐远侯。
“齐远侯?”
男子呸了声,头一回来京城,在湘南又嚣张惯了,因着他口中那表叔伯在京城是个大官,便连当地官员都不敢轻易得罪,哪个不得待他礼让三分?
自小又让家中宠坏了德行,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全然不懂朝廷局势,只闻家中说那未曾蒙面的叔伯受皇上重用,手握有滔天大权,便以为能独手遮天,谁也奈何不得他。
是以听了齐远侯的名讳也不露怕,全然不拿这侯爷放在眼里:“什么狗屁侯爷?本少爷可不认得,不怕告诉你们,我表叔伯可是权势滔天的镇国将军,谁敢得罪本少爷!”
镇国将军可是官最大的那个?
镇国将军??
“那不就是周将军?”
几个百姓交头接耳,偷偷看了看那男子,皆不怎的信他的话:“周将军一府都是和善人,哪来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侄子?”
别是哪个有心机的人冒充的。
“你没听他说是表叔伯么?不定隔了多远的亲戚,这是看不得人家好,急着攀高枝来了。”
“周将军要真摊上这么个侄儿,这不是给府上摸黑么?”
“可不是。”
周将军多好的人吶!为官清廉,心地又善,可不能让个败家的侄子毁了清明。
也有百姓当场好戏在看,传闻侯府和将军府就不对付,似乎在朝中还是死对头。
这会侯府千金和将军府的表侄子结下仇恨,不得善了是必然的,往后可有的闹。
齐锦满也惊诧得很,这草芥人命的纨绔竟和周祁是表兄弟,可周公子如此霁月清风之人,怎会有这有辱门风的兄弟。
“你当真是周将军的侄子?”
“怎么,知道怕了?”
男子摸摸嘴角,这下也没兴趣顾美不美色,指了指二人,阴笑道:“晚了!今天谁都跑不了,敢打你邢爷爷,等我回去告诉叔伯和婶婶,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次入京,来就是为投靠那没见过的表叔伯一家,两家虽没什么亲直血缘,当年家祖却对周氏祖上有救命之恩,家中虽受周府照顾处处风光,却都是些小恩小惠,这救命的恩情还迟迟未报。
他父亲可说了,与其朝廷有人,不如自家人在朝廷稳当,这恩情隔得又远,不定到哪辈周家就不认了呢?
都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那叔伯有这大官当着,与其让他家中沾光,倒不如也直接在朝中给他寻个官做。
他如今信物都带来了,就坐等表叔伯赠官,以往只听京城这好那好,如今亲眼见到繁华,便再不想回那小地方了。
街边房屋林群而立,车水马龙,樊盛又热闹,景色更不必说,不愧是天子在的地方,哪儿哪儿都透着金贵,看得人眼花缭乱。
便连摊上玩意都比湘南的精致齐全,寻常百姓居所都如此,待会到了将军府上,还不定如何气派。
一想到自己当了官后,也能长久留在此处,便不住得意,到时候一家老少都接到京城,对了,还有他那病秧子嫡姐,今儿个也同他一块儿来的,方才让那车夫撞疼了脑袋,这会正在马车上歇着呢。
如今到了说嫁的年纪,家中人便让她跟着一道,意让周未给说个官户人家,最好是能做正房太太,到时候家中一荣俱荣,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