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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责问(第2页)

松萝没有防备,猛地后退,不小心撞上了刘妈妈。

刘妈妈没有客气,借力往后一拽,“好狗不挡道,别以为跟个会医术的主子,就不知道自己是谁家的狗!呸!”

松萝重重跌在地上,百迭裙厚重,却还是洇出了血。

她以手撑地,强撑着站起来,左腿酸痛难忍,重又坐回了地上。

面前出现了一双手,一双生满老茧和细纹的少女的手。

“我扶你!”

白檀搀起她,拿掉沾在衣服上的落叶,用帕子裹紧伤处,“快去吧!”

“你也是。”

松萝对她点头致谢。

一个要凭微薄之力护主,一个帮了别人却不能被主人发现,她们各为其主,各奔前程。

松萝走到宅门前时,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吵闹声。

王氏坐在厅院中,刘妈妈站在身后,客客气气,斯斯文文。

她一瘸一拐地进来,谢凝看到了她腿上的伤。

“怎么受的伤?”

她问道。

松萝低眉看了眼王氏和刘妈妈,“不小心、不小心摔倒了。”

身后的小厮面面相觑,虽然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但别人的家事,他们断不能干涉。

“你去上

药,这里不用你伺候。”

谢凝说道。

茶盏整整齐齐放在木盘中,谢凝丝毫没有待客的意思。

“姨娘今日来,要问什么?”

他问。

又是老样子,没有客套,没有铺垫,单刀直入。

要问什么?

问什么?

怎么问?

她这句话,倒问的王氏不知从哪里说起。

五娘、六娘的病,还是湘娘被抓?

她确实没有做什么,但事情却因她而起。

王氏心里断定是她所为,可是,没有证据,一切,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说起来,我们始终是一家人,虽不是一母所生,但都姓谢,你们的父亲都是谢焘。既是一家人,有些事不好做的太过直白,有道是‘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若是做得太绝情,害人也害已。”

既然不能直说,那就说感情、说亲情。

王氏绞尽脑汁,说了这辈子最文雅隐晦的话。

“敢问姨娘,所说的是什么事?又怎么个做绝法?”

又来!

她就是这样,什么事不说不做,引着别人去说去做,然后看着别人犯错出尽洋相,她倒片叶不沾身。

王氏越想越气,懒得再跟她打哑迷,“有些话,我也就明说了,五娘、六娘的病是不是你所为?湘娘被抓是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引着她说那些话,她怎么会被抓?”

“我引着她说话?她要想说我拦不住,她要不说我也无法。”

谢凝为自己倒了杯水,“她知道那些宫廷秘闻,不吐不快,还需要我引?”

“她哪里知道什么秘闻,她和太子八杆子打不着……”

“嘘!”

谢凝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姨娘当心,隔墙有耳,小心金吾卫就在房外,谢姑娘被抓,镇国公去求情,你若被抓,不知道谁会去求情。”

“你、你乱说什么?我在自己家里说话,哪来、哪来的金吾卫?”

王氏舌头打结,谢宅临街,苍梧斋的院墙外就是巡街铺,她不能不当心。

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被刘妈妈拉住。

一行人气盛而来,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