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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上多少天了?”
我问。
“今天第六天了。”
店家娘子答。
我仔细看了伤口愈合状况,觉得应该还是愈合的比较好的。我记得我同学盲肠手术后,是第七天我陪去拆线的。
“梁大夫还有九天才来?”
“是啊,他说是半月后回来的。”
“不能等了,得提前把线拆掉。”
我不懂医,但看这大汉眼下的情形,觉得还是应该立刻拆线。因为他现在的伤痛已经不是被熊抓伤的伤口,而是手术线脚处的发炎了。
“这……梁大夫……”
“没事,相信我吧,梁大夫的老师也曾教过一点点医术。”
我随口胡扯。心里却有了一些隐隐约约的期许。
他们终于同意我动手拆线。
我按照在同学肚皮上看到的方法,挑断丝线,捏住那些蝴蝶结,轻轻一拉,一针针把丝钱全拆了出来。
然后,我一点也没客气,在他们家里乱翻,找到些板蓝根之类现成的消炎草药。配合梁大夫留的药给伤者口服外用。我也没让他们再用脏稀稀的绷带包裹伤口,而是让伤口尽量处在干燥通风的环境下。
到了傍晚时分,药水冲洗过的针眼处,明显止脓,伤者的体温也下降了。店家夫妇对我也已经敬佩有加了。
我问了他们梁先生的去处,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梁先生对他们说要去蓝田县看教他医术的一位老尼,一路上还要采些草药,所以来回需要十五天。
果然不出所料。那位静善老尼看样子就是住在蓝田县一带,这和我在长安东门外被驴踢了正好吻合。只是不知具体在什么地方。
天已经晚了,我一个姑娘走夜路实在不方便,店主夫妇殷勤地留我住下,我也没客气。睡上一夜,明天再上路吧。
睡到半夜,我被马蹄声惊醒了。
这荒野地方,哪来的马?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路途
门外已经响起了急躁的拍门声。“起来起来。”
门外的呵斥声听起来有些吓人。
我穿好了衣服,准备着随机应变。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各位军爷,这么晚了,到我们这乡下地方有什么事啊”
是店家娘子的声音。
“找人,你们这里可有一个骑驴的年轻的姑娘来过?”
“年轻姑娘?我们这山里地方,好几天都见不到什么生人。骑驴的更是没有。”
店家娘子答得干脆。
我开始穿鞋。
“你家里有些什么人?”
“眼下就三口人,我和我家当家的,还有一位我娘家妹妹要进山烧香还愿,在这里住上两天。我当家的打猎伤了身子,正在家中养伤。孩子们都在他们外婆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