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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却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也不继续二哥的话题,而是一本正经的说:“小雷还要看书,二哥随意。”
转身又进去了。
我突然觉得好笑,这孩子还真不简单,敢拂二哥的面子。更重要的是,他显然对他自己的现状有诸多不满,只不过没发作罢了。
那些奴仆早已是鱼贯进了西厢,开始收拾房子。他们很长眼色,知道这府里谁说了算。我帮不上忙,只在一旁看。发现姐姐给我的东西上,全是牡丹纹样。被褥床帐全是手绣的粉色牡丹,铜盆镜架上也都是錾了牡丹花。东西全是半新不旧,显然是她自己平日用的,如今分了一份给我,我有些感动。
果然有个仆妇上前,脸上挂了笑,“大小姐要我传个话给二小姐,这些东西请二小姐先将就些,急切之间来不及准备新的。缓几日再给二小姐一一置办起来。”
我忙说:“这就很好,替我谢谢姐姐。”
这些东西都很精致,我大约是眼眶子浅,这么美好的东西还真是觉得稀罕。手绣啊!很值钱的,我只会十字绣,还得用那种早留有孔洞的绣布。我实实在在觉得自己现在是百无一用了。
风起长安
我就这么安顿下来。也没有专派侍候我的奴仆丫环什么的,反正我也不需要。
二哥乘着我这边收拾房子,自己脚底抹油溜了。我就知道他是个靠不住的家伙,还说让我做他的尾巴,可他分明是把我当成蜥蜴尾巴了,可以随时甩脱不要。
可我还是安心住了下来,整个小院里只有我和小雷,还有那个年老不顶事的嬷嬷三个人。我的头发干了,用姐姐给的,或骨或玉的梳子通了,发现自己不会绾发髻,便用姐姐给的发带,自己随便在脑后扎成一把。
然后跑出房去找小雷。他根本不在书房里,我连叫了几声“小雷”
,也没人应我。
我在院子里打转,知道他和我一样,是需要“藏”
起来的孩子。谅他也走不远。果然,我在一棵桂花树下看到了他,背对着我,蹲在地上,手里拿了个树枝。
难不成他在“画个圈圈诅咒”
谁
我踮起脚尖,凑了过去,他居然是在看蚂蚁搬家!这小东西,到底是个孩子。
我在他身边蹲下来。蚂蚁们排成队,急匆匆地向桂花树上爬。“这是要下雨吗?”
我问。
小雷不说话。
我从他手里夺过树枝,“我们把蚂蚁窝挖开看看,看看它们有没有把存的食物搬空。”
说着我就要动手挖。
没想到小家伙突然扑了过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上,愤愤的瞪着我。
“喂!”
我也要生气了,真的生气了!“好好的,我又没得罪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知不知道什么叫长姐为母!(这些话用在这里,好象没一句合适的!)你个小东西居然敢推姐姐,你是不是以为我打不过你。”
我爬起来,拍屁股上的土,突然一反身,乘他不防备,又把他扑倒在地上。哈,和我斗!
可他一动不动,也没任何挣扎,任由我把他压在身下。这倒让我不知如何是好了,本来是想在他头上弹两个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