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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木乃伊拆开,换了药,又重新裹好。这期间我一句话也没对他说。
“在生气……”
不理他,我站起来,准备再爬回井口,他一把拖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拉过去,按
在他自己的脖子处,“好了!”
我摸摸他颈动脉,的确好很多,但,我吃不准,总觉得还是比我的手温度高些。这方面我没什么经验,不过,刚才拆绷带时,看他脸还是有些肿,肯定还是没好。
大概看我还板着脸吧,木乃伊默默的自己坐了回了井壁边,可抓着我手腕的手却没松,嘴里说:“你走吧。”
嘴里说让我走,可刚才那个动作分明出卖了他,他还是不想让我走吧。
我说:“我得去找点东西,为你等一下来大的做准备。人不就是吃喝拉撒这点事么,我看得开,你也不用难为情。梁医生说了,也就遂,遂后,我们各奔东西。”
他松了手,默了片刻,“柳条。”
我心照不宣,爬到了地面。正是春天,柳条才吐绿,柔柔弱弱的风中飘着,我随手采了一大把。
爬回井下,他开始用柳条编小篮,他手很巧,一会儿就编成一个很精致的i小篮子,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会这个的民间艺人在我们现世已经很少见了。看他用梁记的包装纸铺在篮底上,又抓些沙土覆着,我有一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这小篮真好看,”
我说,一边从他手里夺过来欣赏,等一下这精致的小篮要用来乘他的阿咋物,那时就……
“以后,编更好,用竹。”
他说,看看我,又快速低下头,“给你。”
“呸!一看到你编的篮就会想到你的阿咋物,我才不要!”
我把小篮塞还给他。
他低了头不语。
我说:“你现在是不是想大一下?”
他完全不抬头看我,只略微点点头。我又爬上了井口,让他在下面方便。
我不再下去,让他一个人在下面呆着。他大概也是知道下面空气不好,也不叫我。有意思的是,不远那条通衢大路上,完全没有行人。
我还是忍不住,坐在井台边对他说:“人真少,京城里人就少,这里离京城不过十里,简直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了,”
下面自然是没有回应,我自己继续,“这全是打仗闹的,若是不打仗,让百姓安居乐业,这里该是多么繁华的所在啊。”
反正没指望他的回应,“你猜京城里什么样?我想去试试打一回水看。”
我又想到现实的问题了,现在我们的水不多了。
“杀人。”
咦,木乃伊说话了,我趴在井口,看他乖乖坐着,果然精神好多了。不像昨天那么爱睡觉了。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哼。”
他又冷哼了。
“杀谁?”
“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