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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摸了摸那顆小痣,「我喜歡你。」
裴如許終於笑了,他將手伸進鄭知夏的褲兜,指尖輕佻地勾了勾。
「我昨天晚上等了你很久,你卻不接我的電話。」
鄭知夏捉出他的手,薄薄的異物感卻依舊貼著大腿,是他很熟悉的形狀。
——一張房卡。
「回家了,有個很重要的飯局,」他面不改色,說得很流暢,「最近都會很忙,畢竟已經期末了。」
很明顯的拒絕意思,裴如許勉強地笑了笑,又問:「那我能來找你一起複習嗎?我能給你帶便當。」
鄭知夏似乎是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如果時間對得上的話。」
裴如許噢了聲,沉默地走路,太陽曬得他眼睛發刺,好一會後才說:「鄭知夏,我是你的男朋友吧?」
「當然。」
鄭知夏終於給了他一句肯定的認同,他在眾目睽睽下自然而然地攬上裴如許的肩,溫聲安慰道:「不要胡思亂想,走吧,去吃午飯。」
裴如許坐上他的車離開學校,享受了一餐擁有唐培里儂粉紅和小提琴的午餐,可惜吃到一半男友就起身告辭,留下買好的帳單和一張一百的打車錢,裴如許看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咬著牙重重放下餐刀。
鄭知夏自認為今日的男友身份已經當得足夠合格,於是轉頭回了學校,沒去圖書館和自習室,而是轉身進了球場,鄧明城百無聊賴地坐在場邊等他,撩著衣服下擺擦汗,鄭知夏接過他丟來的球,也在一旁坐下,鄧明城吸了吸鼻子,不懷好意地一笑。
「大中午的過夜生活?」
鄭知夏瞥他一眼,問:「屬狗的?這麼點味都能聞見。」
「還真是屬狗的,」鄧明城哈哈笑著拍他的肩,「你不也是麼,大家都一樣,所以你這是跟誰待在一塊兒呢?」
「帶裴如許吃了頓飯,」鄭知夏說,「沒喝酒,思想別那麼齷齪。」
鄧明城嘖嘖搖頭嘆氣,很感嘆地跟他勾肩搭背:「這話從你嘴巴里說出來多少是有些諷刺的,不過說起來,裴如許也跟了你好長一段時間吧?」
「大概吧,」鄭知夏站起身,「反正是這學期談的。」
具體多久他也不記得,裴如許聽話省心不粘人,長得也不錯,鄭知夏不介意讓他當自己的男友。
他和鄧明城上了場,時不時揚起的球衣下擺露出清瘦緊實的肌肉線條,不少的女生圍在四周,他揚手起跳投籃入框,尖叫聲頓時響得能掀翻屋頂。
鄧明城用手肘戳了戳他:「今天火氣挺大啊。」
鄭知夏剛才打得忒凶,步伐間殺氣騰騰,對面的人都不敢跟他對上,生怕自己撞這少爺槍口上,鄧明城自然樂得看這種場景,配合得漂亮至極。
「怎麼,不會是那晚上徐昭幹了什麼事,害你一直氣到現在吧?」
「沒有,」鄭知夏都快把這名字忘了,「期末作業太難弄。」
鄧明城卻挑了挑眉,道:「林霽不是回來了麼,你去問他不就好了——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知道,昨天見了。」
鄭知夏聽見這名字時表情柔和了一瞬,可很快又變得冷淡,汗水順著下頜線滾落,他重投入到球場的廝殺里,他的火氣全部來源於宋白露蠻不講理的相親要求——他媽這回甚至用上了親情綁架。
譬如細數他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的不孝事跡。
歡呼聲中鄭知夏下了場,總有漂亮女孩會站在一旁等待這個時刻為他送水,他隨手接過一瓶,撩起球衣下擺擦汗,有水珠順著肌肉輪廓沒入褲頭,尖叫聲頓時不絕於耳。
「謝謝。」
他習以為常地道了謝,單手擰開瓶蓋,只是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耳邊就響起如錯覺般的溫潤聲線。
「不用謝。」
林霽站在女孩們中間對他微笑,手裡還拿著一包紙巾。
「要不要再擦擦汗?」
作者有話說:
想不出說什麼了,躺倒。jpg
第5章偽君子
林霽不愛體育運動,鄭知夏一直都知道。
他討厭汗水,討厭體味,討厭在大太陽下奔跑,中學時期人人都知道林霽最常出沒的地方不是教室就是初中教學樓,前者定然是在好好學習,而後者是去接鄭知夏吃飯回家,旁的男生喜歡去操場揮灑汗水釋放青春,他則是教室里老師最喜歡的好學生。
不少傳聞都說林霽此人潔癖嚴重,最討厭別人帶著一身汗臭靠近,也鮮少有人在諸如籃球場此類的場景遇到林霽。
鄭知夏捏著手裡的水,有些無措地往後退了兩步,紅潤的嘴唇顫了顫,才跟夢遊似的張口:「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熱意混雜著汗水味,讓空氣變得沉悶難聞,他自己都實在嫌棄,渾身都是黏膩臭汗,林霽卻面不改色,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他笑著說,「滿頭都是汗,也不嫌難受。」
鄭知夏看著他,喉結滾了滾,乖乖湊過去接林霽手裡的紙巾,說:「旁邊更衣室里就有淋浴間。」
林霽抬起手躲開,潔白修長的手指在他額上輕輕一點。
「低頭。」
旁邊的漂亮女孩們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鄭知夏只覺得今日天氣太熱,盛夏日光太烈,他頭昏腦脹,卻仍舊記得要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