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第1页)
“你如今都这样了,是自作孽,能从下界上来不容易,我想你没必要为了任性再给自己招惹一些麻烦吧。”
“松手。”
施南凐不否认她如今看到有琴御仪这副模样感到幸灾乐祸。
她示意地挑了下秀眉,那种故人落难被她发现的快感被展露得淋漓致尽。
有琴御仪眼睛被块布蒙着,很容易让人对他失去他眼下心情的各种判断,更平静,更神秘。
有琴御仪:“我想,你好像对我有些误会。”
施南凐一口否决掉,“没有,你什么都不必和我说。”
有琴御仪自顾道:“我来不是为了跟你创造麻烦,骊珠仙宫乃上界第一大道场,我来此学道,已征得骊珠宫主的同意。”
所以不是奔着她而来?施南凐定神思考了片刻,最终冷笑道:“是吗?你也对忘情道有兴趣?你出身那么好,天资一绝,连被关闭的小世界都能突破飞升上来,也需要请人指教?”
接连被讽,有琴御仪比预想中要淡定,他提起曾经和施南凐待过的小世界,说起不为人知的事情,“你离开后天道大发雷霆,彻底将通道关闭,又不惜动用全部力量想将我吞噬。”
“我与它斗了无数个日夜,始终忘了今夕何夕,最后用了一双眼为代价,维持那濒临崩溃的世界,以至于不让它彻底溃散堙灭,方从下界上来寻你。”
短短几句话描绘出有琴御仪在施南凐走后遭遇的惊心动魄。
至于有琴御仪为什么要那么做,在明知天道崩溃直接可以让世界溃散而不管它,但他还是用自身为代价,让一方小世界留下一点生息。
不过是那上面还残留有其他生灵,无关是谁,可以是任何人,也可是世间万物。
想来也是因为他这点,为他攒了不少功德,不然怎么会有一丝机会在短时间之内飞升上界。
施南凐理清顺序,垂着眸的眼帘一抬,咄咄逼人,“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来学道也就罢,盘龙宫一个月来七八次提亲又怎么说?”
明明有琴御仪是看不见的,但施南凐总有一种他能透过虚无凝视她的感觉。
有琴御仪说的不知多么通情达理:“我来学我的道,与盘龙宫那边并不冲突。”
总不能提个亲,正主本人就不能前来骊珠仙宫进行交流。
施南凐当即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对有琴御仪嗤笑,“你是想说你们互不侵扰是吗?你只是来学道的,盘龙宫怎么做和你无关。”
有琴御仪心平气和说:“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一直拒绝我,即便从前我做得不够好,做错了,不代表我今后就不知变通,你不尝试相信我一次,怎么证明我是真的改好了?”
“我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这样的果实你愿意让别人摘去吗?”
有琴御仪:“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我只想都留给你。”
一般人抵抗不了一个面相俊美气质沉稳的天神说只想把他的好给你,专属于你,你是那个特例。
施南凐也胸脯漏跳一拍,不否认有琴御仪说的话真的很惹人动心,再想一想在这个犹豫的期间,万一还有外来的其他人来争夺这份特例,大脑里的危机感顿时满满,警铃红的发亮。
但是她不过片刻,轻易就摆脱这个言语上的陷阱。
先不预设会不会有外人来跟施南凐争,她就真的需要这份好意么?
看穿有琴御仪设下的思维陷阱,施南凐冷意变成笑意,勾起唇角甩开他的手,“我只知道当一个人对事情束手无策,没有任何解决的途径后,就只能用花言巧语这一招。”
有琴御仪一样也笑,因眼睛被遮住的关系俊脸更显文雅斯文,还多了丝被揭穿的腼腆,“我不知道这个世上除了你,还能有谁像这样让我心甘情愿,让我为你着迷。”
气氛微微轻松甜蜜,施南凐脸色倏地黑下去,“你有病?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调情?”
有琴御仪简直笑的莫名其妙!
施南凐:“你当这里还是在下界?以为我修为还不如你?想仗着盘龙宫的势力欺压我逼我答应你的提亲?告诉你,根本不可能!”
有琴御仪叹息着透着一丝无奈说:“我没有那样想凐凐,我只想陪在你身边,我们好不如容易磨合到今日,为何就要要求我放弃?”
他们好不容易解开一切误会,所有心结,他以为他的情动因阮清玉而起,实际上是在看见施南凐第一眼起发生变化,它来的那么突兀强烈,相比他对阮清玉的感情简直汹涌澎湃格格不入。
如果施南凐还有哪里不满意,他愿意陪她一起梳理一直到她心底的不虞消除殆尽,前提是她必须与他在一起。
如果能让他对她的感情那么轻易就放弃,那么有琴御仪也不会继续为难自己,就是无法摆脱从肉-体还是到内心对施南凐的迷恋,她时时刷新他对她的感情,像夺舍般那样有魅力,有琴御仪才不肯放施南凐真的远离他。
先让她来上界,分别这些年已经是他能容忍的最大限度,哪怕施南凐对他已经没有感情。
他还是会强求下去。
施南凐那种被捕食的危机又上来了,相比跟有琴御仪争锋相对,她还是不习惯他突然一改从前的态度,说什么话都夹带着一两句让她舒心的蜜语,那么好听。
她冷冷瞪他一眼,慢慢回退到来时的路,“随便你,但是想我改变决定也要看你等不等得起。”
有琴御仪虽看不见,但能感觉到施南凐已经不道而别悄悄离开。
他回味地想起脑海里施南凐的样子,不易察觉地扯了扯嘴角,质疑他的偏执就像在否认他在这场博弈中的乐趣,他当然等得起,他确定以及肯定他对施南凐的情感深过所有人,不纯粹都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