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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天院朔也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過還沒來得及等到大腦轉過彎來,顯然角名也並不想現在來掰扯誰先誰後的問題,總而言之,求婚嘛,又不是只有天院朔也一個人想要給對方帶上戒指。
此時此刻,天時地利且人和。
角名將雙手搭在天院朔也肩膀上,然後,帶著人整個轉了一大圈。
「雖然今天晚上可能暫時見不到真正的月亮了。」
天院朔也忍不住睜大眼睛,那一點一點從牆角逐漸被點亮的、由不同形狀和顏色組成的霓虹燈帶著滿屋星光倒映在瞳孔中。
心心念念很久了的紫色小花同樣點綴在了其中。
「…這、我、倫太郎你…」
根本沒注意到,誰能注意到???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粉刷成深藍底色的牆壁,由霓虹燈組成的星空、月夜和象徵著夏威夷的海浪與沙灘,牆上甚至、天院朔也幾乎是抽著氣說好漂亮啊。
真的,好漂亮啊。
人造的月亮或許沒有記憶里那麼震撼人心,可其中蘊含的點滴心血,何嘗又不是另一種永恆呢?
雖然今天晚上可能暫時見不到真正的月亮了,但,角名倫太郎卻永遠會為天院朔也做第二套、第三套方案。
天院朔也傾聽著、這如此含蓄卻又如此深情的告白。
或者,能夠有幸成為你剩下的人生中,那個永遠會為你考慮另一套方案的角色呢?
「嘿,朔也(sakuya)。」
角名單膝半跪在地上,鑑於他們的身高,天院朔也現在很難有機會能從上到下注視著倫太郎那一雙暗金色的狹長雙眼。
而同樣也只有這時候,在柔和的、夢幻般的霓虹燈下,那雙時常會被認為過於冷漠、冷酷的金色瞳孔,此時此刻,卻如此溫柔專注。
角名倫太郎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輕易能討別人無條件偏愛的類型。
他看起來更像一陣風、一隻鳥、養不熟的野貓,從你的世界路過,卻從來吝嗇於為你停留。
但現在,他單膝跪在地上,後知後覺感受到了一點緊張。
雖然在眾多旁觀者的眼中,這兩人眼神交織的熱烈程度已經有向哪怕角名下一秒邀請天院朔也一起跳海殉情,天院朔也猶豫一秒都是對雙方感情的大不尊重。
可人生到了這一步,當你真正舉起戒指,想要許諾餘生時,哪怕是很多年之後,角名也從來不認為他會表現得比當時更好。
他或許還想說很多話,他或許又有點兒後悔這次求婚會不會還是過於倉促了。
但,角名還是筆直的單膝跪在那裡,沉穩地問道:
「請問這位先生,願意成為我的未婚夫嗎?」
下一秒,天院朔也就朝所有人展示了什麼叫做身體力行。
不想哭,天院朔也撲過去,臉上的笑容燦爛過頭同樣也傻到了極點。
「我願意!!」
天院朔也大聲宣布,就像當年他一往直前告訴角名倫太郎我喜歡你的時候那樣。
他是個如此幸運的人,幸運到能夠毫不猶豫地、如此大膽而熱烈的訴說出愛情。
天院朔也直視著角名倫太郎的眼睛,伸出左手:「所以現在,請幫我戴上戒指。」
請幫我在吊頂的月亮燈下,夏威夷說來就來的陣雨中,去戴上那一枚代表著、也只屬於我們兩人的戒指吧!
「現在——」
宮侑拖長聲音,牧紳一和魚柱則不得不一左一右拉住仙道彰的手臂。
天知道,仙道彰剛才就想衝出去將角名暴揍一頓。
好在宮侑頗有先見之明地躲在了另一個角落裡,他清了清嗓子,在這個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的盛夏的夜晚裡,莊重地說道:
「我宣布,未婚夫可以親吻你的未婚夫了!」
第197章番外:愛、婚禮與你(下)
早上七點不到,華拉萊酒店裡,已經坐在化妝檯前整理造型的天院朔也一心二用,見縫插針整理著今天到訪人數的大名單。
對此,清晨就被這人搖起床的宮侑除了打個哈切,十分敬佩地朝他豎起大拇指外,確實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才好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雖然沒有什麼結婚前最後一晚的郎娘單身party,畢竟先無論誰是娘誰是郎的哲學問題,關鍵是作為某種意義上的竹馬竹馬,天院朔也和角名倫太郎兩個人都湊不出來過兩位數的、所謂各自圈子內的好友。
並且更加可悲的是,在場圍觀的一眾吃瓜好友里,大部分不是現役球員,就是從事相關工作或者雖然已經離開這個行業了,但所謂從小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一跟就會是一輩子。
所以,沒有酒精,沒有違禁品,就連甜品小蛋糕一類的,用美惠子妹妹的話來講,簡直比她這個小姑娘吃的還要小心翼翼謹慎無比。
此情此景,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主打一個生怕假期結束之後體脂率標被迫吃個把多月的兔子營養餐。
不過好在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群人也總算是能找到點兒自娛自樂的活動方式,家長們相當縱容地將大廳留給了這群年輕人早早回到房間休息,而仗著整個酒店都被他們包了下來的小年輕們則身體力行地展示了什麼叫做鬼哭狼嚎以及群魔亂舞。
就連角名都被迫硬著頭皮拿起麥克風斷斷續續哼了幾個片段,還別說,好聽也是真好聽,但誰也沒辦法接受在你唱歌的同時背後一直有一雙眼睛幽幽地盯著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