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ldo;没事,不说就不说吧,等你想说再告诉我也不迟。&rdo;
&ldo;嗯嗯嗯。&rdo;
许稚的脸依旧埋在时翊的衣服上,他的脸在上面连连蹭了几下,好像是在擦去些什么。
这很奇怪,和时翊在一起后,许稚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爱哭鬼。
在被李祺然欺负时,他没有哭,在被丢下时,他没有哭,在被脚痛折磨到行走困难时,他没有哭,这些不好的遭遇,他觉得他通通都可以忍下来。
然而面对着时翊,对方轻飘飘一句话,他就难以自持地红了眼眶,尽管他极力控制,一滴眼泪还是落了出来,很快就洇没在时翊的背上。
人的眼泪只有对着爱自己的人才是有用的,许稚不在李祺然的面前哭,因为这除了能让李祺然欺负他欺负得更为畅快,别无他用。
可许稚在时翊面前落泪,却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但是由于他流泪不是为了展现可怜去换取对方的偏爱,所以他的眼泪不想让对方察觉。
明明是很隐蔽的,连落泪都是悄无声息的,只有头顶的月亮见证了许稚的脆弱,但不知怎的,那份难过还是被时翊感受到了。
时翊的背僵了一瞬,走路的步伐都紊乱了些,他想要扭头观察许稚的情况,念及许稚可能不想让自己知晓,又硬生生将脑袋转了回去。
&ldo;别不开心了,宝宝。&rdo;时翊轻声说道。
在安慰人这方面他显得很笨拙,他所运用的方式就是颠了颠背上的许稚,像是在用摇晃给予对方宽慰。
&ldo;你都知道了&rdo;许稚说话的声音带有厚重的鼻音,显然是已经快要抑制不住哭腔。
&ldo;猜的八九不离十吧。&rdo;
因不想再刺激许稚,时翊刻意没有提起李祺然的名字,仅是委婉地说道,&ldo;没关系的,宝宝,不要为了那种坏心眼的人而难过,不值得,他做事这么极端不考虑后果,那自然有人会收拾他。&rdo;
&ldo;真的吗,你还相信这个?&rdo;
许稚没想到时翊这种崇尚科学的人会相信因果报应,尤其是对方一本正经说出来后,在他身上有种浓浓的违和感。
时翊为了安慰自己,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了,真是难为他了。
许稚想到这里,噗嗤一笑,被时翊说动了,郁闷的心情顿时驱赶了大半。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再难过也改变不了结果,他才不要把注意力放在这种坏人身上,还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享受时翊背着他的过程,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多。
&ldo;怎么不信,他会有报应的。&rdo;时翊语气笃定,嗓音温润柔和,让倾听者安心不少。
但和他声音截然相反的是,昏暗的夜光掩盖住了他冷到快要淬出冰的眼神。
哪来的报应?
是时翊不介意当一回恶人,成为李祺然的那个报应。
监护人
等时翊背着许稚走到山脚下,景区大门的照明灯光都熄灭了,唯有那辆载着他们来时的商务车停在那里,车头的射灯成了此地唯一的光源。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了,但大家都在等他们回来。
陆静看见他俩身影出现的那一刻,像在灶台上被反复煎烤的心终于不再焦灼,她激动地小跑过去,对着两人好一番嘘寒问暖。
如果他俩再不回来,她连报警后对着院长请辞谢罪的腹稿都打好了。
几个人将他俩围成了一个圈,楚微微本来也想上前礼节性问候一下,可是许稚始终未从时翊身上下来,看上去不是很方便聊天的样子。
楚微微看着许稚拍了拍时翊的肩膀,说了些什么,时翊便把他放了下来。
在时翊扭头和陆静说话的功夫,也就几秒钟的时间,时翊一个没留意,许稚就这样单脚蹦着,朝几米之外的商务车跳了过去‐‐好像是打算自己跳上车去。
时翊的脸几乎是立刻就黑了,他不由分说地几步走到许稚身后,也没和许稚商量。
他独裁地一只手托着许稚的小腿,一只手环着腰身,轻而易举从后方就把许稚抱了起来,然后妥善地把许稚安置在车里的座位上。
许稚在时翊怀里双手捂脸,掩耳盗铃般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红到滴血的脸颊。
这导致楚微微对他俩的关系产生了疑问,好朋友会这样任劳任怨地把另一个人背下山吗?
就算有,那为什么后面的公主抱又该怎么解释?
同行的小姐妹也目睹了时翊抱起许稚的全过程,她一面用手盖住因震惊而张大的嘴巴,一边扯了扯楚微微的衣角,感叹道:&ldo;微微,我怎么感觉他俩之间有点好磕?&rdo;
&ldo;&rdo;好姐妹就这样轻易倒戈了?
如果不是美女翻白眼不雅观,楚微微真想现场翻一个,她不是瞎子,眼下也知道自己和时翊是绝无可能了。
浑身的精力在这一刻像是被抽干了,更难过的是心已经死了,楚微微不由得唉声叹气。
&ldo;可是你不久前还说我和他绝配。&rdo;
&ldo;哎呀,我这不是看见更配了的么。&rdo;小姐妹讪讪道。
楚微微的低气压让她也不好意思再磕cp了,只能毫无章法地转移话题,打个哈哈把这件事绕开过去,&ldo;既然人找到了,那我们赶紧上车回去了,微微晚上想吃什么啊,距吃午饭都过去好长时间了,我都快要饿死了。&rdo;
&ldo;我?&rdo;楚微微挽着小姐妹的胳膊,痛定思痛道,&ldo;我失恋了,我要去喝酒!&rdo;
一行人来的时候是六个人,回程的路上倒成了五个人。
许稚看着自己旁边那个属于李祺然的空座位,没想明白李祺然怎么不在,回想起李祺然今天嚣张的样子,他可不像是会因为害怕面对自己而临阵脱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