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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丧失解释欲望

阮嘉眠蹙眉。“我和他……没有，他昨晚睡在自己的房间。”

“和沈明珠”

四个字她没说。

阮钟山一愣：“什么他自己的房间，你是他的正妻！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回家第一晚按照祖制你就该想方设法把他留在你的房里！早日为顾家开枝散叶！”

阮嘉眠有些无语，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为难她。

明明出轨的那个人是顾九川，所有人却要在她身上找问题。

她想继续解释，阮钟山严肃道：“你必须把顾九川的心牢牢抓住，如今阮家不比从前，一日不如一日，阮家想继续在海城待下去，还有你弟弟将来想有光明前途全仰仗着顾家。”

“你知道你如今的身份地位意味着什么吗？”

阮嘉眠一时有些愣怔。

阮家的事她其实基本不过问，因为阮钟山极度重男轻女，平日根本不与她说话。

可现在他言下之意，又希望靠她抓牢丈夫的心来达到扶持阮家的目的。

“可我和顾九川……”

阮嘉眠想要解释自己已经打算和顾九川和离，阮钟山打断她的话：“不要说可是，你虽然已经嫁出去，但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上下仆人还称呼你一声姑奶奶，这些年我供你吃喝，供你上私塾，学习琴棋书画。”

“你不能对这个家一点贡献都没有，我不管你和顾九川关系如何，也不管他带回来的那个假洋妞儿会多少洋玩意儿，你必须得抓牢顾九川的心，只要你坐稳顾家少奶奶的位置，阮家就永远也倒不下去。”

阮嘉眠心口发凉，忽然之间，她丧失了解释的欲望。

刚愎自用的阮钟山不会听她说话，从来如此，他有很多封建大家长的通病。

极端的控制欲。

阮钟山见她不说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不是让你去受罪，顾家少奶奶的位置，海城多少名媛小姐挤破头都想坐上去，况且，当初顾九川求娶你，在阮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全海城，谁有这个殊荣！”

阮嘉眠抿唇，很冷静地反问：“万一顾九川已经不喜欢我了呢？”

阮钟山：“顾夫人和顾大帅都对你不错，他怎么会不喜欢你！”

“万一……”

阮嘉眠话出口，感觉自己的心先被戳了下：“他不喜欢我，他现在的心思都在那个留洋小姐身上呢？”

“那你就把顾九川抢回来！”

阮钟山残酷而坚决道：“我请的教习嬷嬷什么床上规矩没教你，你总得对得起我的培养！”

“还有，你与顾九川成婚是，你的嫁妆没被顾家收走吧。”

阮嘉眠眉心一跳，回应：“没有。”

“嗯”

阮钟山看着她：“如今阮家不必从前，生活拮据很多，你楚姨娘时常抱怨，月例不足以支撑到月末，穿戴首饰一年不如一年，你现在在顾家，月例丰盈，嫁妆对你来说，也没多大用处。”

“再者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你既然已经嫁出去，阮家的东西还回来有什么问题。”

阮嘉眠眉心蹙的更紧了。

“当初结婚时，嫁妆是母亲拿出自己的嫁妆还有这些年攒的体己银子。”

她错开目光：“这些嫁妆，说到底，是母亲的。没有母亲的允许，我不敢随意处置。”

阮钟山丝毫没有愧疚，反而定定地盯着阮嘉眠看，阮嘉眠即使不看他的眼睛，也能感受到，他恨不得用眼神活剐了自己。

良久，阮钟山叹了口气：“长大了，翅膀硬了，都忘了为夫这些年对你的付出。”

阮嘉眠将自己的掌心抠得泛红，面色一片坦然：“嫁妆的事情等女儿考虑考虑再给父亲答复。”

阮钟山面色缓和了许多。

从衣袖里拿出一小包药粉放在桌子上。

“这是？”

阮嘉眠拿起纸包。

阮钟山垂眼喝了口茶：“男女欢好，不必非要动情。”

阮嘉眠眉头紧皱，将纸包紧紧握在手中一语不发。

阮钟山虽刚愎自用，但出生书香门第世家，身上带着读书人的刚直，此生最痛恨的也是那些旁门左道，但如今，竟为了她能坐稳顾家少奶奶的位置，用此腌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