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战峥辛恬 我在回忆里爱你完(第1页)
纪淮安死了,胃癌晚期,发现的时候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心脏和头部,回天乏术。
得知纪淮安是因为胃癌去世的时候,辛恬自然也是无比震惊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纪淮安虽然在那场事故中受伤严重,但是身体转好之后的状态还是不错的,所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样的纪淮安竟然会的胃癌。
去律所的路上,辛恬一直都在回忆纪淮安的点点滴滴。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们还没有离婚的时候,有那么几次,她确实见过他夜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捂着胃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吧。
可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很紧张,她一直都在努力避免和他正面接触,生怕一靠近他,他就会像平时那样突然变得暴躁,像是一头被激怒了的熊一样,一跃而起掐住她的脖子,所以从不敢主动接近他,哪怕看到他那个样子,她心里有一丝担心,为了自保,却也选择了漠视。
想到这里,辛恬不由得有些懊恼和悔恨,抬手无力地按上了自己的眉心。
大约是因为看到了她的脸色不好,一旁的宋清歌立刻关切道:“恬恬,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
辛恬扯起嘴角笑了笑,“只是觉得有点头疼而已。”
事实上自从那次失忆之后,她就总是有头疼的毛病,有时候疼得严重,甚至还会觉得有些头晕恶心,比偏头痛还要难受,头痛病犯得时候,会整夜整夜翻来覆去睡不着。
后来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在宋清歌的劝说下,她才决定去医院检查,结果却被告知是因为上一次的后遗症,所以总是会头疼,属于神经性的问题,只能用药物缓解,根治的话很难。
宋清歌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可是见她脸色平静,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叹了口气。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恒安律所,说明来意之后,便立刻有前台将他们带去了一间办公室,一见到他们,一位戴眼镜的男人便立刻迎了上来。
“你就是辛恬小姐吧。”
她点头,“我见过你,赵至南,纪淮安的律师。”
赵至南一笑,“辛小姐的记忆力真好。我今天交您来,只要是为了纪先生的一份遗嘱,他的遗嘱受益人写的是您,名下所有财产都将无偿赠予您,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您确认一下,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去办各种手续了。”
他说着,便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辛恬,她只是盯着那个纸袋看了看,并没有接,反倒是问:“纪淮安死前……你一直都在身边吗?”
赵至南一愣,垂下头,轻轻点了点头,“是,从纪先生接受治疗到他离世,我一直都在。”
辛恬垂在身侧的手攥了攥,又问:“那……他死前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赵至南抿唇想了想,沉声道:“纪先生只是在回光返照那天,突然精神很好,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太阳,笑着跟我说,他遇见你的那天,阳光也像这样好,只是以后再也没机会见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赵至南说的已经很是真挚了,可是辛恬还是有点不愿意相信,或许是因为曾经被他那样虐待过,所以她终归是觉得像纪淮安那样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但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斯人已逝,再纠结那些也没有意义了。
见她不说话,赵至南又接着说:“纪先生的遗产当中包括他的一家制药厂,他在弘江路的一套三层别墅,两辆车,以及他的基金和他在仁众医院百分三的股份,按照他的遗嘱,这些都将无偿赠予辛小姐。”
辛恬抬起头看了看赵至南,笑了:“他这是在弥补,还是在赎罪?”
赵至南微怔,随即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只是一个那人钱财给人办事的。”
“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凭什么得到淮安的财产!”
正说着,外面便传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女声,转头一看,原来是纪淮安的父母赶来了。
五年不见了。
从当年那场婚礼之后,辛恬就再也没见过纪父纪母,逢年过节的时候,他们也不许纪淮安把她带回纪家过年。其实辛恬心里知道,在纪家父母的眼中,一直都认定是她把纪淮安害成那样,他们逼她嫁给纪淮安,也只是为了让纪淮安的余生有个人来照顾,并非是真的承认她。
五年没见过,纪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从A国坐连夜飞机赶到丽国,气势汹汹的给她一耳光的女人了,现在的她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布满皱纹的脸上都写满了岁月的沧桑。
只是辛恬却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揉捏,只会低着头认错的小女孩了。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半晌,辛恬忽然笑了,“纪伯母,好久不见了。”
纪母压根不想去看她,直接大步走到赵至南面前,扬着下巴盛气凌人道:“关于淮安的遗嘱,我不同意。”
赵至南有些为难,“夫人,遗嘱是纪先生亲自立下的,就算您不同意也没有用,法律上始终是会尊照当事人的遗嘱来判定。”
纪母听罢,猛然转头,一双狭长的凤眼死死地盯着辛恬,怨毒的咬牙道:“就是你这个女人把淮安害成了那个样子,现在居然还想霸占他的财产,你究竟还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把他害到什么程度才罢休!”
辛恬不怒反笑,“伯母,您这话说的就有点过了吧?财产是纪淮安主动给我的,我可从来没跟他要过,更何况他害我失去一个孩子,我就是要他偿命都不为过,更何况只是些身外之物的财产!”
“你!”
纪母没想到她现在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起先的诧异和错愕过后,便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