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父亲笑着说,“都是小辈,等下阿楚醉酒了,会给弟弟妹妹带坏榜样。”
二叔很喜欢我,看我真的不想喝,便了解的说,“说的是,喝酒伤肝。我们也收敛收敛。”
我带着一群小不点去放烟花,手上拎着一个,肩膀又扛着一个,还有一对龙凤胎跟着我屁股后面跑。都是小堂弟堂妹,看到烟花就特别的兴奋。这里面数我年纪最大,看顾着这群皮猴儿,比在公司里的应酬更让还要费心神。
我父亲和两个叔叔年纪相差很大,因此孩子年纪相差也挺大,叔叔们不想仰仗父亲的玉鸣集团,各自开了一个小公司,生活过的也不错。以前因为爷爷去的早,叔叔们一直和父亲生活,后来结婚了才搬出去,不过每年三家人都在一起吃饭,已经成为惯例。
放了好久的烟火,龙凤胎的妹妹靠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抱起她,见她的另外几个哥哥也打着哈欠,连忙招呼着保姆把三个小孩带进去。
小堂妹穿着大红袄子,脸上也红扑扑的,很是喜气。看见她,我又怀念起我的女儿,以前过年也是这样开心,喊着“爸爸,爸爸”
的,让我隔三差五的就陪她放烟花,看龙舟。
我亲亲她的小脸,又抱着她在外面站了很久。
走进去,父亲喝多了点酒,看到我,招呼我过去,我让人把小堂妹抱走。谁知过去后,他竟然拿了个红包给我。
我不免觉得有些古怪,因为从我成年开始,红包这种东西就和我绝缘了,每年都是我分红包给小朋友,从没有人给我给我红包。
父亲笑着说,“别奇怪,今年你也干出了点成绩,这是给你的奖励。”
我一听,心下顿时了然了,今年预定富人别墅区的人不少,可见我广告打的有效果,他们都很满意。再加上去年做的商品房开盘顺利,第二期价格又往上层浮动,让我赚得满盆盈。
我笑起来,“谢谢爸。”
二叔三叔也纷纷都给了红包,我捏捏厚度,就知道是不小的数目,但既然是对我工作的嘉奖,我也毫不客气的收了,当然还是说了很多的奉承话,把一边母亲和婶婶们逗得挺乐。
话题一展开,家长们就说的越来越远,不知怎么的就说到我的终生大事起来,二婶笑着问,“现在还是不是单身啊?有没有看中的姑娘?”
长辈都喜欢的这些问题,我早在就在心里有准备了,因此也很从容的回答,“现在还年轻,我觉得拼事业要紧,没想那么多。”
母亲斜睨我,“这孩子朋友交了一个又一个,每次说问为什么不带回来,他就说不喜欢,打算分手换一个。”
“呦,还是花花公子?”
“呵呵……你可不能这么说你侄子……”
……
全家一起守岁,一熬到11点钟,外面的人就拼命的一起放起了烟花爆竹,这个时候移动和电信的用户量很大,我的手机不断有短信声出没。打开一看,多是朋友和生意伙伴的,我看了一下还在嗑瓜子的母亲,没有注意,偷偷溜出去给明致打电话。
刚拨通电话,我还没说话,明致就抢先对我拜了年,我笑着应了一声,“嗯,新年好。”
我在这边可以听到他那里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的声音淹没在一长串鞭炮声中,只能听清楚几个字,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对对方说着话,他开始讲他家里的菜不好吃,不如陈姨做得好,今天全家人一起包饺子,弟弟捏破了几个皮等等。我一边听,一边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过了一会,他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又开始盘
问我,“……楚,今晚喝了多少酒?”
“听你的,没有喝多少。”
“这么听话……”
我几乎都可以想象他在电话那头嘴角弯起的样子。
忍不住逗他,“那有没有奖励啊?”
“没有,一边去。”
他倒是挺狠心的。
絮絮叨叨说了挺久,直到他打起了哈欠,说自己很困,我心疼他熬不住,劝他去睡他又不肯,一定要等到12点,最后我陪他一起杀时间,我随便拿了一本我房间的书给他念。
是荣格的《文明的变迁》,“我们可以把这个普遍的现象总结为ergriffenheit,即一种中邪或者灵魂附体的情况,这个词假定既有ergriffener(被附体者),也有ergreifer(附体者),袄旦是人的附体者……”
他听了半天,之后说,“我觉得你念那几个英文单词的时候,发音特别好听。”
我矫正他,“那个是德语。”
他笑嘻嘻的说德语就德语,又让我念了一首英文诗给他听,我翻了半天的书柜,终于找到一本原版小说,咳嗽一声朗读起来,他听不懂,只觉得我那个饶舌特别有味道。
就在这样过了很久,12点的钟声终于响起来,外面放炮的声音加了好几倍,我几乎都不能听见他说话,他却趁着这个时机在家里大喊:“肖楚,我爱你!”
明明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却觉得他的声音无比清晰,这样传递至我耳中,我淡淡的笑了。
“嗯,我也爱你。”
很快初二就到了。
几个经常一起玩的人打电话来找我出来上夜店,但我最近都不在他们圈子,本来想直接推辞,却架不住白国栋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打来,最后终于把我从家里挖出来。
白国栋是白家的长子,白家多从政,人称一声白少不为过,这个人面热心冷,狡诈阴险,却对我的胃口,因此我与他私交甚好。
我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玩骰子梭哈,输的人要喝掉一杯芝华士,白国栋运气很差,看他脸色通红就知道已经被灌了不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