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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席上,海因里希的脸上,终于如释重负的露出一丝微笑。
检察官离席时先对死刑犯说:“上帝作证,我发誓会给你一个死刑。”
然后转身走向旁听席,握住女人的手:“海因里希小姐,我们做到了。任何不幸的过去都不是这些魔鬼夺走他人生命的理由。我们要和那些废死派斗争到底。”
“必须斗争到底。”
海因里希严肃的说:“我们维持着国家的良心。”
审判长合上文件夹,起身离开时,对这两个严肃的中年男女笑了笑:“别这么严肃。你们应该去和支持者们分享这个喜悦,接受记者采访,这个死刑能威胁一些潜在的杀人犯。”
大法院外,受害者的家属、自发前来悼念四名受害者的热心人士、废死派爱心人士各举着牌子、打着手幅分别聚在一起。
听到最终判决,关心受害者的人们爆发出一阵欢呼,随即是哭泣。
废死派人士则如丧考妣,愤怒的宣称法官、检察官和影响陪审团的法律秘书、区法官同样是杀人凶手。
星球日报已经和强势的审判长秘书、死刑派中流砥柱、区法官、安娜·海因里希小姐约好了一次专访,负责社会版的克拉克·肯特刚刚去救了几个人,赶到法院外时恰好结束审判,距离约定好的采访时间还有五分钟。
时间充沛。
克拉克用超级速度写好采访的引言,虽然整个大都会都在关注这个为期五年、连续杀害四个人的杀人犯,他还需要写一下前情提要,介绍一下案件和被采访的这位法律人士。
不得不说,超级速度在赶稿时,能像救别人一样拯救自己的准时记录。
走上大都会法院二楼时,克拉克听着周围——整个法院中所有人的议论、呼吸和心跳,他心情轻松,甚至有些惬意。他在救下第五个受害者时,把凶手往墙上抛了两次,让凶手哭的和受害者一样无助,才把受害者、凶手和罪证一起放在警察局门口。
超人当然不杀人(主观上不,遇到那种心脑血管有问题还要犯罪的人他也无话可说),他尊重法律,谨慎的记得自己只是义警而没有审判他人的权力,但见到法律给予凶手死刑时,发自真心的为之高兴。比起隔壁没有死刑的哥谭,那些层出不穷的麻烦事件,还是一个干脆的死刑更能安慰受害者的家属。像海因里希小姐这样,在法院工作,并愿意给受害者家属提供法律知识援助的人,也是个好人。
把发热的钢笔钢笔笔尖收回派克钢笔的笔帽中,克拉克敲了敲门:“你好,我是约好的《星球日报》记者。”
听的很清楚,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放下玻璃杯,走过来开门,伸出手:“你好。安娜·海因里希。”
“克拉克肯特。”
金发碧眼的标准德国美人。黑色西装的裙装三件套笔挺而无褶皱,最保守的立领衬衫,一只银质的十字架古董胸针,过于端正严肃的脸,这张脸上几乎写着我代表法律、代表程序正义和结果正义。手上有持枪的痕迹。
黑发蓝眼的阳光青年,带着黑框眼镜,穿了一件不合体但干净整洁的西装,衣襟上有拉扯又熨过的痕迹,胸袋里有一条红黄两色的装饰用手帕。身材非常高大、健壮、但姿态不良有点驼背,这种姿态让他看起来有点普通,而非阳光健壮肌肉猛男,他的手大而柔软,甚至没有撸铁练肌肉时必然产生的老茧。
“请进,肯特先生,你曾经是战地记者么?”
克拉克笑了笑:“呃,海因里希小姐,我没有那种过人的毅力和勇敢。只是普通的都市记者,偶尔回老家干点农活。”
海因里希就信了:“抱歉,在法院里工作时间长了,喜欢关注细节细节。请坐,咖啡还是水?”
“咖啡,谢谢。”
棕红色的大办公桌上分门别类的堆满了用纸袋和文件夹装着的资料,办公用品在一个盒子里,大量的小包装砂糖和奶精、糖果、奥利奥和士力架在另一个盒子里。
海因里希推了推砂糖盒子:“请用。我们有半个小时的采访时间,请尽快开始。”
一些常规的问题,关于这个死刑代表了什么、她是怎么在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成为志愿者的一员,帮助受害者家属坚定死刑诉求、志愿者团队都做了什么、等她成为正式法官后将如何使用死刑……
克拉克:“被告的辩护律师认为凶手有童年阴影和心理疾病,是犯罪行为的主要成因,海因里希小姐,你觉得检察官的反驳怎么样?百分之十的人有严重的精神压力和心理疾病。”
海因里希:“我认为死刑能结束他们的压力,偿还他们的罪。”
克拉克本来不想问,也不想听到这事,但门口走廊中正有人议论,而且在热议。“你……你是虔诚的教徒么?”
海因里希的指尖按住十字架胸针:“上帝知道,我是。”
她的心跳、微表情和突然直视过来的眼神都表明了她不是。
这可太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