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
凶神不煞by一把锈大结局
登录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0章(第1页)

他咧开嘴发出让人心生厌恶的嘿嘿笑声,将灵石妥帖藏在胸口处后才慢慢说道:“我倒是认识一家,应当还开着,只是店主脾气有些古怪”

“能有你古怪吗?”

沈澈小声嘟囔着,黄牙听到了也不恼,志得意满地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指引他们往前走去。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只留下些许的光亮的天上,风声在青州城的上空呜呜咽咽。

两人一路进了店门,却发现店内破旧无比,像是许久无人来过,窗户壁橱房梁蛛网密布,桌上积了层厚厚的白灰。

柜台里却站着一个头发灰白,身量矮小敦实的老妇人。沈澈呛了几声,挥了挥因着打开房门飞起的细小尘埃,

她防备地走到妇人面前,只见老妇的眼珠子突然骨碌一转,一瞬不眨地看着沈澈。虽神情木讷呆滞,谢棠却并未探查到她身上有妖邪气。

“喀喇”

一声,烛台划过桌面,她抬起冒着火苗的油烛台,一面引着两人往楼上走去,一面嘴里念叨,“不要三更半夜出门……”

楼梯上薄纱似的蛛网在烛火的映射下像朦朦胧胧的雾。

等沈澈站在房内,回身一看,老妇人隐身在昏暗中,手上高举着烛台,摇曳不定的火苗在她脸上跳跃,老树皮似的面皮半明半暗,衬得她脸色森然可怖。

“不要三更半夜出门。”

老妇盯着沈澈又继续念着这句话。沈澈抓着门框颇有些心虚地点头应声,便要动手关了房门。

老旧的房门“嘎吱”

一声被彻底合上,房外的烛火消失不见,彻底安静下来。

沈澈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便大喇喇地躺了下去。她侧过身子撑起头,从袖口拿出两块木牌,望着盘腿而坐的谢棠说道:“这木头上什么也没有,若是说它没用,那黄牙是怎么能到处在城里晃悠的。”

沈澈将两块木牌互抛着玩。忽听谢棠轻轻开口,“你没闻到吗?这城里都是死人的味道。”

话音一落,一阵恶寒钻进沈澈的脑袋,怎么在地府要和死人打交道,来了人间还要啊。

已经到了午夜时分,沈澈却睡不着,她睁着眼睛直直躺着床上。转过头,看着入定调养的谢棠。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谢棠只沉默地背对着身子,有关除妖镇邪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谢棠闭着双眼,身后传来自言自语的声音,细小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夹杂着无奈的叹息。

房内昏暗安静,烛台上豆大的火苗跳跃不止,沈澈侧卧在床上,双眼紧闭,意识正游离在清醒与混沌的边缘。似睡非睡间,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一只阴寒的黑物像触手一样从暗处悄无声息地潜入床榻,沈澈手边的槐木升起两道黑烟后消散不见。黑物像黑蛇似的,从沈澈的脚踝逐渐缠到小腿。

床上的人开始不安的挣扎,像被掉进噩梦里,紧皱着眉头却醒不过来。谢棠眼底藏着明晃晃的恶意,他看着那妖物紧缠住沈澈,却不想救她。

他见过太多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虚伪透顶的人,唯有对他人抱着最大的恶意,他才能好好活到现在。只是看着面庞逐渐发白的沈澈和逐渐紧绕的妖物,他紧盯着的目光慢慢化作森然鬼火。

谢棠突然想起沈澈的眼睛,清澈尖利,以至于他时常分不清那眼神里的东西究竟是善还是恶。

她不能现在死,他这么想着,要等他知道那东西是什么,要等他找个机会挖出她的眼睛仔细看过后她才能死。

探手往怀里一掏,谢棠迅疾地扬手,昏暗的烛光下,一细长的银白旋转着见飞过去,“噗嗤”

一下,银白钻进如游蛇般紧绕沈澈的黑物。

黑物顿时扭曲了身子,急忙撒开沈澈要往后退去。沈澈在此时骤然惊醒,只见双腿被黑物紧紧缠住,一时挣脱不开。

一侧的谢棠神情冷峻,目光紧索。他右手握住赤鞭,轻轻一抖,赤红色的鞭身脱手飞出,朝黑物飞来。

鞭身绕住一截黑物后,随即一阵光芒大盛,通体闪烁着诡异的红芒。谢棠右手一拉,左手施法,红焰瞬间在鞭身跳跃、蔓延包裹住那截黑物。

黑物突然惨声长叫,瞬间松开沈澈,如将死之蛇般乱舞,四处打砸着屋内陈设。

沈澈转头兀地看见谢棠身后升起另一条,大喊一声“小心”

,便轻点床榻跃出。

沈澈扯断脖子的红线,一枚掌心大的刻着符文汉字的铜钱飞出,重重嵌进黑物里。

嘴里默念经文,那铜钱精光一闪穿透黑物的身子,沈澈将右手两指并拢,绑着红绳的铜钱重新飞了回来。

只听重重的“喀拉”

声,那黑物竟然自断受伤的两截。那两段东西骤然散了大半妖气,仰天缓缓倒下,在地上翻转几下,便不动了。

谢棠蹲下身子探手一摸。

“槐木。”

“槐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槐木的颜色与黄牙给沈澈的无甚区别,谢棠皱了皱眉头,抬头看向沈澈。

沈澈站直身子,掂着手里沉甸甸的铜钱。破旧的铜钱上下翻转,露出粗糙的经文和八卦。

谢棠一时看不出是什么仙门法器,却知道此物对妖邪十分管用。只抿嘴浅笑,“阿澈手里的是什么?”

沈澈笑了笑转动手里的铜钱,“这个啊,是我的传家宝。”

骗人的鬼话她信手拈来。

其实是沈澈刚去勾魂时总会遇上恶鬼邪灵,她应对不急罗剎不知道从哪儿给她拿来个铜钱,说是辟邪除祟。因着用得顺手,沈澈便挂在身上,没想到那日竟和她一起掉进了迷魂台。

正嘚瑟着,门外突然传来烛台砸落砸落在地的翻滚声。沈澈反应过来迅速推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