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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衍不說話。
「殿下……」盛媗又扯。
衛衍:「……」
衛衍皺眉,一反手捉了盛媗的手攥住,他的手很大,能將她的小手包裹得嚴絲合縫。
他沉著嗓音兇巴巴道:「再吵就把你嘴巴縫上。」
盛媗:「……」
嚇唬人就嚇唬人,抓著她的手幹什麼……
一直到回端王府,端王真的一句話都沒跟她說,盛媗怏怏下了馬車,端王徑直回了松霖院,因為太晚,她也只好回去客房。
因為在蘭楹水榭盛媗沒怎麼吃東西,沐浴完她實在餓得難受,就叫流蘇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沒想到這麼晚了廚房還有人,流蘇就給盛媗點了幾樣小食。
廚房送了吃食來,盛媗用過之後,淨了牙就歇下了。
屋子裡還點著燈,盛媗閉著眼,聽見腳步聲進來,沒睜眼直接道:「給你留了,剛才想叫你一起吃,你怎么半天不見人影。」
盛媗沒等聽到回答,先聽見「嘔」的一聲。
她訝然睜開眼,就看見流蘇捂著嘴衝出去了。
盛媗懵了。
過了一會兒,流蘇拍著胸口進來了,她努力偏著頭,一眼不看桌上的吃食,扭著頭道:「可別再叫我看見肉了,我現在看見肉就想……嘔……」流蘇乾嘔一聲,用力在胸口拍了兩下,「……吐。」
「你、你怎麼了……」盛媗不明所以。
流蘇扭著頭對著窗:「姑娘你是沒看見,端王殿下那個護衛阿左,也太狠了,巷子裡那幾個人全被他殺了,暗器不是扎進了眼睛裡就是插在了天靈蓋,有一個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還有一個腦漿子都出來了,嘔……」
想起那場面,流蘇又乾嘔一聲:「我回來的路上吐了兩回了,剛才去廚房又吐了一回,這會兒什麼也吐不出了,只能吐酸水,真難受……」
盛媗從榻上起身下來,披了衣裳:「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給你倒點水。」
盛媗給流蘇倒了水,安置她歇下,又自己把桌上的吃食都收了,這才吹了燈重躺下。
因流蘇的話,小巷裡發生的事在盛媗腦海里走馬燈一樣閃過,她雖見過死人,但若見到那般血肉狼藉的場面,怕是這會兒也和流蘇一樣了。
夜靜更闌,輕紗的床幔將照進屋中的月色暈染得溫柔。
盛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皮,上面似乎還殘留了一點男人掌心的餘溫。
*
從第二天起,衛衍就不再教盛媗吹笛了,盛媗去了松霖院好幾次,都被玄羽攔了回去。
接連幾天如此,盛媗知道端王是還在生她的氣,到了第四天還是見不到人,盛媗心想不能這樣下去。
到了晚上,她便拿了笛子,又站到了牆根下頭,去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