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好不容易走到车边,提前叫好的代驾已经在等,夏赊雨把车钥匙抛过去,然后胳膊挡住车门顶沿,将傅苔岑塞进后座。
这时候才有时间掏出手机来看,刚刚就在裤兜里狂震,可是腾不出手来接,这会儿一看才现全都是关鸿他们找不见人拨的未接电话,估计是从留在桌上的名片里找到的自己的号码。
一想到他们计划失败大概挺气恼的,也没拍到什么傅大作家失节的猛料,他就想笑,但还是礼貌回了一条短信,说明傅苔岑感到不适,临时送他去医院,他们已经离开大堡酒吧在路上了。然后才算消停下来。
忙完这一圈已经出了一身汗,本来打算关上门直接去副驾驶坐,这样宽敞些。可由于太过担心傅大作家一个人在后面做出什么有伤风化的举动,他犹豫两秒后,最后还是选择紧挨着人坐下。
感谢之前做的功课,他熟练地报出了傅苔岑的住址。“雅漱别苑,谢谢。”
车辆很快启动,座椅的倾斜角度正好,傅苔岑稍微舒服了些,甚至往靠背里嵌了嵌身,随着车辆拐弯的惯性,更是无意识地将头歪在了夏赊雨的肩膀上。
担心这时候摆弄他容易把人弄吐了,夏赊雨也就由着他靠,没好拒绝。
在夜色里这个人的轮廓变得比刚刚真实了不少,下垂的眼睑使得他的睫毛看起来尤为修长黑润,那种难以捕捉的风流气收敛,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带来的臆想,夏赊雨感觉这个人除了那种很浮于表面的魅力之外,似乎内核里还有某种更深沉的东西。
“热。”
傅苔岑难耐地嗫嚅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一边让司机调低空调,一边侧身打开车窗透气。
等他的视线重新回正,画面简直让他吓了一跳因为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又把自己的衬衣衣扣解开了,露出了大片胸口的皮肤和影影绰绰的腹肌线条。
大概是风吹得他十分舒服,微薄的汗意被吹散,只留下皮肤上激起的淡粉色。夏赊雨紧张地瞥了一眼驾驶座,连忙替他重新扣好衬衣,语气像哄闹别扭的小孩子:“傅老师,还没到家,你忍耐一下。”
手指刚扣到第二颗,动作一滞。
傅苔岑捉住了他的手腕,原本隆起的手背被蓦地往下一压,掌心平整地和皮肤贴合,韧劲十足的手感激得夏赊雨太阳穴直跳。
“别扣。”
傅苔岑仍旧闭着眼,语气轻的仿若耳语,“很热,夏赊雨。”
不是夏经理,也不是什么小朋友,是他的全名。夏赊雨。
这一声从耳蜗连着天灵盖都开始麻。夏赊雨感觉自己也快不行了,被这人蛊得也像是喝多了酒,想抽出自己的手又抽不回来,只好任他握着。
说起来,这人难受也是自找的,明明人缘一般还要去参加这种乱七八糟的酒局,更可气的是还把他拖下水。本来无论版权聊得成聊不成,夏赊雨这时候都应该已经舒舒服服窝进家里的沙,而不是在气味复杂的车里颠簸。
他垂眸看着自己被对方枕得皱的衬衣前襟,忍不住皱眉建言:“傅老师,你经常参加这种酒局吗?”
“算不上经常,偶尔。”
“说起来,大概工作第一年我就现,这种社交益处不大,容易被眼红的人盯上不说,也非常花费时间。或许可以尝试做一些更有益的活动来放松。”
年纪不大,人倒挺有主意的。傅苔岑有点想笑,可懒得睁眼,只是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你觉得怎么样算有益的活动?”
对夏赊雨来说,他很享受在夜晚做一些阅读或拼图之类的,也会做一些轻量的有氧运动,偶尔还会和师父或者同事去清吧喝一杯。但对傅苔岑这样的作家来说,阅读恐怕跟工作息息相关,很难放松,又考虑到对方的年龄,他想了想回答。
“徒步?或者钓鱼?”
傅苔岑轻轻哼笑一声:“我以为你要说,见你,才是有益的活动。”
“……”
夏赊雨心想,倒也没错,如果今晚答应的是他在家见面的邀约,根本不会生现在这种事。
“不过……”
傅苔岑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你刚刚讲的话,对也不对。”
“其实刚工作的时候有这种想法没什么问题,因为当你本身没有足够社会价值的时候,这种社交无非是损友间的互相吹捧,喝酒吐槽,百害而无一利,只有等你本身拥有价值的时候,社交才会帮你放大你的价值。”
这个观点夏赊雨倒是赞成,事实上,他是一个很善于学习的人,不论对方是何立场,假如是有效信息,他都会选择认真地吸纳,于是他继续听傅苔岑说下去。
“就好比这个价值是1,1乘以任何数是任何数,可如果你是o,那不管怎么努力社交,相乘的结果只会是o。我现在已经到1这个阶段,总是有些应酬难以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