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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想忘也忘不了。與她初遇的那段記憶,在上輩子她死後的二十年裡,不斷在夢裡重複。
以至於過了那麼多年,連那天她身上掛的玉墜是什麼顏色都一清二楚。
大約也沒有哪家閨秀會同她這般,對著一個陌生男子如此自來熟,一上來就報自己的名諱:「我……我是嘉禾。」
才報完名諱就開始圍著他打轉,堆著笑臉湊上來:「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
「是在看棋譜嗎?」
「你喜歡下棋?」
「我也挺喜歡,就是下得不太好,嘿嘿。」
「回頭我多學學,再同你下,成嗎?」
「你怎麼一直不抬頭呀?」
「你看看我。」
……
第17章孩子
自那以後,她就一直想方設法往他身邊湊,沒有人同她這般執著難纏。府里的一草一木皆有她年少時的影子。
巧娘引著嘉禾與沈雲亭去了李蕙在府中的居所。還未走近便聞到一股湯藥的苦味。
李蕙這病是從胎裡帶來的,因著這病延慶帝對這個胞妹從小十分疼惜溺愛,愛護有加,連皇后見到李蕙都不敢托大。
近些年李蕙的身子愈發不好了,需長期靜養,一直是岑雪卉親自在照料她的病。
得知沈雲亭來了沈府的消息,李蕙強撐著病重的身子出來迎人。
她枯瘦的身子靠在門欄上,遠遠看見嘉禾與沈雲亭走近,蒼白的臉上浮出笑意,紅腫的眼睛直直盯著沈雲亭,聲音又啞又顫道了聲:「來了啊。」
歲月不敗美人,即使上了歲數又在病中,依舊能清晰辨出當年她的驚艷之美。尤其是那雙眼睛,狹長精緻,清澈而不失英氣,美得不可方物。
沈雲亭的眼睛便是隨了她。
嘉禾抬頭向沈雲亭看去,他面上平平淡淡的看不出一絲情緒起伏,微微朝李蕙禮節性地頷了頷,並無多話。
太多年沒見了,這一面李蕙盼了太多年,情緒上涌喉嚨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沈雲亭也不說話。
氣氛冷凝又尷尬,寒風一吹,嘉禾身體縮一縮。
沈雲亭瞥了她一眼,視線緩緩朝向李蕙:「能先進去嗎?」
「能、能。」李蕙忙應道,又喚巧娘拿來了毛絨軟墊和暖手爐。
屋內紅羅炭燃得噼啪作響,嘉禾坐在軟墊上,手上捧著暖手爐,身上披著沈雲亭的大氅,整個人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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