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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根究底,她家之所以變成這副樣子都怪她那偽善的三堂姐。
她爹出事之後,大伯父又裝作善人的樣子,施捨給了她和她阿娘一筆錢,要她和她娘好好過日子。
笑話,這麼點錢夠用什麼?不過夠買幾年胭脂罷了。
爹爹出事,阿娘生了大病,她與阿娘回了外祖家。外祖年邁,家裡中饋皆由舅母掌管,她那舅母看見她同阿娘兩人像見了瘟神一般,日日對阿娘和她冷嘲熱諷。
這種寄人籬下的日子她是過不下去了。
那日正巧在街邊遇到晉王出府,她心生一計,裝作不小心倒在了晉王的馬車前。
那老色鬼貪她年輕貌美,她想借老色鬼上位。
之後的事便都順理成章了。
她順利成了老色鬼的歡,重回到了京城眾世家的眼前。
思及此,程令芝捏緊了藏在衣袖底下的手掌。她從嘉禾身邊略過,走到銀硃隔壁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程令芝在席位上坐定,側頭看了一眼略顯憔悴的銀硃,想到銀硃幾個月前那段不幸中萬幸的經歷。
昔日京城第一才女,竟落得這副下場。
程令芝幸災樂禍地對銀硃道:「銀硃姐姐別來無恙,近來可好。」
誰都知道銀硃近來不好,程令芝如此說,不過是為了嘲諷她罷了。
銀硃素來清高,最看不慣程令芝的所作所為,懶得同她這種人裝糊塗,冷笑一聲直接刺道:「我過得再不好也比某些賣身求榮的人強多了。」
「賣身求榮」這四個字恰好刺到了程令芝心上,程令芝神色凝滯。
壽宴即將開始,沈府正門口進來一隊身穿禁宮制服的帶刀侍衛,分列正門兩側。太子李詢跨門而入。
眾賓客見太子來了壽宴,紛紛低頭行禮:「參加殿下。」
「免禮。」李詢揮手示意眾人起身,隨後邁著大步走到長公主李蕙身旁,朝李蕙恭賀道,「祝姑姑生辰吉樂,壽比南山。」
未來儲君如此給她面子,李蕙自然是高興的,笑得合不攏嘴,忙吩咐身邊人替太子張羅獨立雅坐。
李詢溫聲回絕了李蕙的好意,道:「今日難得能與眾卿一同尋樂子,姑姑怎好將我一人隔開。」
「你呀。」李蕙笑了聲,「成,那你自個尋個位坐吧。」
李詢也不客氣,在席間尋了個自個兒合意的位置。那位置正巧是嘉禾的對面。
李詢朝對面望去,對著嘉禾露出一個溫和的笑。
嘉禾見狀微愣,朝他點了點頭。
程令芝將這一幕看在眼裡,眼睛一眯,輕笑著對身旁的銀硃道:「從前大傢伙都說,銀硃姐姐出身高貴、才德兼備,必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照如今看來似乎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