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第1页)
“什、什么?”
洛瑾瑶一脸茫然。
寒烟起先不懂,这会儿倒是有些明白了,便啐道:“谁是你姐姐,你算个什么东西。”
“呦,哪来儿的野物,也敢欺负我白香儿的妹妹。”
贾靖并白香儿并肩走来,那白香儿登时就跳将出来维护雅儿。
洛瑾瑶见这女孩儿裸露着白花花的半个胸脯就出来了,旁边还站着个光膀子的男子,顿时单手捂脸靠向钱金银,不满道:“这什么腌臜地方,我不愿呆在这里,你快带我回去。”
钱金银瞪了一眼贾靖,贾靖笑道:“哥哥,才一会儿工夫,你哪儿勾搭的这么两个标志的孩子。赏我一个耍耍如何?”
自己教训这臭丫头是一回事,被别人糟践他心里就怪不舒服的,捡起罗汉床小几上的一把瓜子皮就砸了过去,“还不快去把外袍穿上。”
瓜子皮漫天撒来,贾靖躲无可躲,笑着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搂过白香儿就亲了一口香腮,斜睨着钱金银取笑道:“这两个难道是哥哥的宝贝不成,连说说都不行了?哥哥忒的小气。”
“罢了,把那个赏你吧。”
钱金银坐到罗汉床上一指寒烟。
洛瑾瑶登时大惊,忙道:“不许你动我的丫头。”
“你的丫头?连你都是我的。二爷,那丫头你领回去玩吧。”
寒烟登时就哭了,跪在地上道:“小姐救我。”
此时洛瑾瑶已是呼吸急促,尤其当闻到钱金银身上的味道时,更是觉得腿软,浑身软绵无力,她挨着钱金银坐下,情不自禁就把头靠在他背上,说话的语调也变了,娇娇糯糯的道,“夫君,你别动我的丫头,我离不开她。”
觉察背后的女孩儿正拿自己的柔软噌弄,钱金银怒极一乐,心想这又是玩的什么把戏,为了去看望旧情人,连美人计也用上了不成?
就这般拙劣的挑逗技巧,他气的是自己竟还软了心肠,起了反应,恼的一把将洛瑾瑶推开,把雅儿抱在怀里搓弄一会儿,就推她道:“怪烦闷的,你唱一曲好的来听听。”
雅儿知道这钱大官人的,家财万贯不说,还很有门路,就打了要被娶回去做二房的主意,抱起琵琶,清了清嗓子就以曲词来挑逗:“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微惊红涌。试与……”
白雅儿自顾唱,洛瑾瑶听了,身子骨顿时酥如一滩水,她一方面知道钱金银在羞辱她,心里恼恨欲死,一方面又渴望被男人抱着,身不由己的往钱金银身上挤弄。
钱金银烦躁的厉害,死死攥住想要去抱洛瑾瑶的渴欲,喝骂道:“这个不好,换一首更好的来。”
他这一声把在座诸人都惊动了,白雅儿一顿忙换了曲调,改唱了一个更为露骨的,“除罗衫,褪衣裤,玉体陈,羞处露……”
钱金银一动不动,由着洛瑾瑶爬到他耳边,呵气如兰,一遍一遍的唤夫君,那贾靖瞧洛瑾瑶双眸微红,面泛桃花,犹如醉酒,觉得不大对,便道:“哥哥,你转过脸快瞧瞧她,我怎觉得她仿佛是吃了什么药?这孩子也够拼命的,为了服侍哥哥看都吃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旁观者清,经贾靖提醒,钱金银一霎醒过神来,忙急急将洛瑾瑶搂在怀里,捏起她的下巴细观,便只见她酒容红嫩,张嘴吐舌,一副邀君采撷的模样,眼儿迷离,神智已不清了,惊怒道:“你都吃了些什么?洛瑾瑶,你够狠!”
洛瑾瑶伸着臂儿搂上钱金银的脖颈,媚嗒嗒的笑着吐舌尖,她心里还有一丝的清明,眼角噙泪哀求道:“抱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寒烟傻了,全然不知自家小姐怎么了,慌张的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还你一夜恩情
洛瑾瑶在钱金银心里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
那便是个视金银为阿堵物,目下无尘,琴棋书画诗酒茶画里才有的仙女儿。
偷来梨蕊三分白才有她姿容的娇艳,借得梅花一缕魂才有她品行的一毫半分。清风妒其清,皓月恨其洁。
而如今,为了和旧情人相见,她竟狠心糟践自己若此,可见是情根深种,再无挽回的可能了。
这一霎儿,钱金银就冷了心肠,将洛瑾瑶往那白香儿的闺房里一扔,便道:“叫你妈妈来,脱了她的衣裳,给她瞧瞧,她到底吃了什么药。”
这闺房里,至今还残留着一股儿浓郁的男人身上才有的麝香味儿,那床上被褥褶皱,白一块黄一块,更是不干净,他如今冷心把洛瑾瑶扔这上头,心里可见是恨极了,但瞧她在如此一张床上,便觉是把一颗夜明珠扔进了粪坑里,满心里都是不忍,都是可惜,都是愤怒!
那寒烟被堵在外头,也不得进来,急的哭求,那噪音吵的钱金银更觉心烦,猛一声大喝道:“若想她死在这地方,你就接着哭。”
寒烟的哭求顿时戛然而止,面色惶白,只把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来兴的手哀求道:“我不乱嚷了,你快让我进去伺候小姐,来兴小哥我求你了。”
来兴是个厚道的,将寒烟拉到一边,低声道:“姑娘放心,咱们大爷心里有数,不会放任大奶奶不管的。姑娘在咱们家过了有半年多了吧,大爷是怎么对待大奶奶的,姑娘难道没看到眼里去?就那么个疼惜的样儿,哪里舍得怎么样呢。”
寒烟一想也是,心里略略放心。
不一会儿这院里的妈妈来了,钱金银让进来,道:“白婆子,你给她瞧瞧,她到底吃了何种药儿。”
白婆子答应一声,心想能出现在这条胡同里的姑娘,想也不是个正经的,便笑道:“药呢,就多了去了,但甭管是什么药儿,解法就只一个,若这姑娘是钱大官人你养在外头的,那我便借你个地儿,你自快活逍遥一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