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第5页)
其实在先秦时代,所谓官宦并不指太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时代入宫并不要求男子阉割,当然了,你要自己阉,谁也拦不住。
但赵维桢还是要保证不给嬴政添麻烦的。
“当然了,这事自愿。”
她想了想,补充道:“不想就放回家去。你亲自监督啊,要是出了事,我保证你比你哥还惨。”
赵维桢从来不对魏兴说重话,后半句几乎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她严肃地看向魏兴:“弄好了向我汇报。”
魏兴:“知,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就这样吧。”
一句话送走嫪毐,赵维桢心情大好:“明日学堂就要招生,此乃大事。”
…………
……
同一时间,韩国新郑。
食肆之内,两名臣工凑坐一桌,手中拿着雪白绵软的物事。
“陈公,此为何物?”
“贤侄怎没认出来?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纸啊!”
“这便是秦书?”
桌上的年轻臣子赶忙接过老者手中的薄薄纸张,端详片刻。
“嗨呀。”
他不禁感叹道:“这秦纸,果真轻便。我听闻许久,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薄,听说造价也很便宜?”
“可不是,一本
书册的价钱,连帛书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老臣回应。
“只是这纸上文……我怎么不认得!”
“是秦篆。”
老臣回答:“乃秦王命夏阳君所作,据说——”
“——我,我可看,看看么?”
突如其来的第三道声音中断话题。
桌上两名臣工转过身,大吃一惊,赶忙起身:“公子怎来了!”
站在一旁的青年并不出言,只是伸出手。年轻臣子立刻把手中纸张递了过去。
青年低头一看,面孔中逐渐浮现出凝重之色。
“非、非为夏阳,夏阳君所作。”
青年摇头。
“公子怎么知道?”
年轻臣子惊讶道。
“我、我认、认——认得。”
结巴的青年,磕磕绊绊说出这句话:“乃我、我师兄所作。”
韩非捏着薄纸的手紧了紧。
这所谓“秦篆”
,必定是出自李斯的手笔,他就是化成灰都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