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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跟情敌生崽啊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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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這隻腳完全沒法落地,林臻沒法,倒完洗腳水後只得扶著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

「明天你不用跟我上山去了。」林臻躺上床蓋好被子。

紀淙哲感嘆水泡來得及時,偶爾上山挖筍鮮,要是天天挖,他現在看到竹子和筍就想吐了,林臻的提議正中他下懷,不過他還是假惺惺來了一句「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

「嗯。」林臻拉了燈。

冬天的第一波寒流來的洶湧猛烈,屋外的北風颳得聲響巨大,破陋的屋頂哪哪都漏風,屋子沒有天花板,紀淙哲感覺睡覺的時候都有細細碎碎的灰塵落在臉上。

一雙腳泡過熱水都沒能把被窩給捂暖,他實在受不了了,就把一隻腳塞進了旁邊的被窩裡,還挺暖和,過了沒一會兒,又把另一隻腳給塞了過去。

就這樣,林臻被兩隻冰冷的腳給凍醒了,他拉開燈泡,發現紀淙哲扭得跟麻花一樣。

「嗯?幹嘛?」紀淙哲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了下眼睛,他睜開惺忪的眼迷茫地望著林臻。

「你幹什麼呢?」林臻皺了皺眉,踢了一下他的腳。

「哎呀,太冷了嘛。別這么小氣,給我塞塞。」

「我不習慣。」

「你怎麼毛病這麼多啊?給我塞一下能要你命啊。你要是不肯,我可就整個人都擠進來了啊。」

林臻表情僵硬,估計是真怕紀淙哲除了塞腳之外還能再塞點別的,他只好關了燈任由紀淙哲的腳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冬天的早上天亮得晚,紀淙哲是被旁邊的一股窸窣的動靜給吵醒,他睜開眼看見林臻在窗戶前弄些什麼。

「你在幹嘛?」

林臻專心致志地將一張報紙糊在玻璃上「暫時先用報紙堵一下風。」

他糊了好幾張後問床上的人「起床吃早飯嗎?」

「不餓,太冷了不想起。」紀淙哲把林臻的那床被子掀了給蓋到自己身上,兩張被子疊在一起,紀淙哲舒服地直哼哼,又繼續眯了過去。

他半睡半醒地聽見林臻弄完窗戶問他話「我要上山去了。」

「嗯……」

「飯給你熱鍋里了。」

「昂……」

這幾天太累了,紀淙哲一覺睡到了九點多,要不是被尿給憋醒,他覺得自己還能睡。

他穿好衣服蹬著腿小心下樓,繞到灶台後揭開鍋蓋,發現裡頭的粥還有點溫熱,他就拿了筷子就著昨天晚飯剩下的蘿蔔吃了。

難得今天無所事事,他就坐在門口廊檐下曬太陽。可是他這個現代人除了發呆就真的沒別的事可幹了,坐著坐著反倒愈發無聊。

有時候想想還不如跟林臻在一塊兒,好歹能嘮嘮嗑偶爾戲弄一下,還能有點意思。

臨近晌午,紀淙哲再也坐不住了,乾脆瘸著腳起來去燒飯。蘿蔔只剩下一個了,切成兩段還能吃兩餐,幸好還有點冬筍。他就在屋裡的筍堆里揀了幾顆,又拎著半根蘿蔔慢吞吞地走去井邊。

「嘩啦—」他打了半桶水,把冬筍剝了殼後和蘿蔔一起浸到桶里洗了。

洗完後回屋,他把米淘了倒進鍋里,又把蘿蔔給放蒸架上蓋上鍋蓋,他就去灶台後燒柴。

過了大半個鐘頭,林臻扛著幾根長長的竹子回來了,他把竹子往路邊一丟,進屋看見紀淙哲已經把飯給煮好了,有些驚訝。

紀淙哲挑了下眉「愣著幹嘛,盛飯啊。」

「好。」林臻去洗了個手,回來就盛了兩碗飯,又把蘿蔔和筍湯給擺上桌了。

「你今天沒挖筍?」紀淙哲邊吃邊問。

「差不多了,已經有幾十斤的筍了,再多我們也不好帶到鎮上,今天下午我打算去廁所那塊地搭棚。」

林臻搭棚的法子很簡單,主要就是削幾根竹子扎進泥土裡,四四方方就行了。

所以他吃過午飯,一個下午都在削竹條,他用鋸子先鋸了四截長的,這四根到時就用來打樁,接著又用砍刀在竹子頂端一劈一卡,竹子就從中間裂開了,這些就用來蓋頂。

紀淙哲休息了一個上午,腳上的傷口好了許多,他就跟著過去廁所那塊荒地,看著林臻搭棚。

廁所這塊荒地不算小,紀淙哲拿眼睛衡量了一下,差不多有個五六十坪的樣子,即便搭了個棚,旁邊還空著一大塊,這樣一塊地拿來蓋廁所還真是挺奢侈的。

「喲嚯,搭得還挺有模有樣的。」

林臻花了兩三個鐘頭就把棚搭建好了,只是竹片蓋的頂還得再精細一下,不然漏雨漏雪,也是白搭。

不過林臻早就有了對策「我今天上山的時候看到有棕櫚樹,明天再去摘點棕櫚葉編一下,應該就可以封頂了。」

天已經暗了,冷風颳得臉頰生疼。林臻還得把柴瓣從門口的路邊搬過來,他對紀淙哲說「你先回去吧。」

紀淙哲覺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剛到這裡之前,他想的是過被人伺候的日子,眼下好像就是這麼回事了,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了。

該說不說,儘管結了這狗屁婚,但他們倆誰也沒當回事,平時相處也就是兩個來自同個時空的人搭夥過日子罷了。

紀淙哲看著林臻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分明年紀比自己還小,可為人行事卻成熟穩重多了,他頭一次為自己這個大男人身份感到有些丟人。

「那行,我回去燒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