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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岑高興道「嗯,附近的幾個村也來了,待會可能還得去水塘里捕一些過來才夠賣,對了阿哲哥,你們怎麼起這麼早啊?」
「我們今天打算買個肘子,這不,等那邊開宰呢。」
林臻在旁邊眯起了眼,他望著紀淙哲跟嚴岑倆人陳兄道弟,你一言我一語的,完全插不進話,當然,他也沒打算要說什麼。
只是沒打算歸沒打算,他心裡又感覺堵著了。
正好這時候那邊的年豬開宰了,他抓起紀淙哲的胳膊,聲音不帶起伏道「走了,買肘子。」
「哦,行。」紀淙哲才想起正事「嚴岑,那我們就先走了啊,你慢慢賣………」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林臻拉拽著往豬肉攤走去。
「哎你急什麼?」
林臻到了豬肉攤前才鬆開手,他睨了眼紀淙哲,似乎掩飾什麼一樣,一本正經道「要是晚了,好的肘子被人挑走了。」
「哦對!」紀淙哲一聽,趕緊擠進人群里。
過年豬肉貴,一根豬肘花了他倆兩塊多,回去路上,連紀淙哲都忍不住抱怨肉疼,結果一看平時節儉的林臻反而拎著豬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你想什麼呢?」
林臻回過神,眼睛瞥了他一眼,又繼續看向前方。
紀淙哲納悶「哎我發現你小子最近挺喜歡翻白眼啊?」
林臻臉抽搐了一下,嘴硬道「沒有。」
「切。」紀淙哲也沒在意,他在想今天晚上這豬肘要怎麼燒,畢竟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可不能馬虎了。
「回去我得問問王小燕,豬肘應該燉了好吃吧?我們家裡有沒有燉肉的鍋啊……」
今天起得太早,他們早飯沒吃就去買豬肘,回來也不過十來點,於是乾脆燒個早午飯,吃完一頓,接下來就直接準備年夜飯了。
陳虎手裡拿著幾張紅紙走進屋,說是送給他們寫春聯,還說要帶他們去找村里唯一的老師,村里文化人少,所以每年除夕大夥都會買了紅紙去請老師寫春聯,只是紀淙哲一聽,請老師寫對聯還要花一塊錢,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陳虎卻嚴肅道「那哪行啊?過年貼春聯寓意吉祥,還能祛邪保平安,來年豐收,花多少錢都得寫。這樣吧,我讓老師幫你們也寫一副。」
他估摸著是小兩口囊中羞澀,但春聯不能不貼,作為鄰居,他也希望林臻家裡來年風調雨順。
林臻見陳虎要主動掏錢,便問「是一定要老師寫才可以嗎?」
陳虎憨笑「那倒不是,主要是咱們文化低,寫出來的字雞爪一樣,而且也想不出對子。」
「那我來寫吧。」
陳虎吃驚地看著林臻,他挺想寬慰幾句,可老實的他一開口卻是「林臻,你小學都沒畢業,會寫嗎?寫春聯可不是光寫字這麼簡單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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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紀淙哲在一旁快要笑得背過氣去了,他調侃林臻「喂,小學沒畢業的,你行不行啊?」
林臻「…………」
陳虎收不回話了,他尷尬地直跺腳「沒事林臻,虎哥春聯這點錢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紀淙哲笑夠了,才正經對陳虎說道「虎哥,林臻行的,你就讓他試試唄,要是寫的好了,不就省了幾塊錢嘛。」
陳虎見狀,也不打算砸林臻的場子了,他點點頭「那行,楊大爺家我記得是有毛筆墨水的,我去拿。」
鄰居們聽說林臻要寫春聯,都跑來看了,楊大爺翻出了八百年沒動過的墨水瓶和一枝開了叉的毛筆「也不知道這瓶墨水還能不能用了。」
他拿著抹布擦拭著墨水瓶上的灰塵,擰開蓋子一看,發現裡面的液體因為塵放太久都乾涸了,只能拿來一口碗,用筷子把裡面的東西給攪出來,加了一滴清水再慢慢研磨開。
紀淙哲幫忙把紅紙鋪平在桌上,又按住兩角。林臻持著毛筆沾了墨水,他懸腕在紙上一抵一鉤,行雲流水,字體蒼勁如松。
鄰居們都驚奇稱讚「林臻,你居然還會寫毛筆字啊?」
陳虎忍不住連連直呼「哎呀,林臻想不到你還有這本事啊,這可比村里老師寫的還要好啊。」
楊大爺「咱們以後春聯就讓林臻來寫。」
林臻寫完春聯,楊大娘給了他們一點漿糊,紀淙哲跟林臻倆就沾著漿糊把兩條春聯貼到門上,最後在門框上貼了橫批。
春聯一貼好,年的氣氛霎時就洋溢了。
本來紀淙哲他們是打算燉個豬肘,燒條魚就完事了,結果隔壁兩家都不贊同,認為農村的年夜飯那就是不管你家裡有幾口人,今年條件有多艱苦,都得熱熱鬧鬧燒一桌子菜才像話。
等到下午三點左右,隔壁兩家都開始忙活了,大夥都搬了凳子坐在廊檐下,又是擇菜又是燒爐子。
林臻家裡也有個煤爐,一直放在樓梯間,今天要燉肘子,就拿了出來,只是沒有煤餅,於是又問隔壁鄰居借了兩個煤餅,在林臻燃煤餅的時候,紀淙哲坐在廊檐下把買來的豬肘又仔仔細細地颳了下豬毛。
今天隔壁兩家都買了硬菜,魚和肉是必不可少的,哪怕平時再節儉,到了這一天該花的錢還是得花。
楊大娘一邊刮著土豆皮一邊感慨「要是往年,過年的時候還得裹粽子,去年收成不好,糯米也沒幾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