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第1页)
我爸今早看上去也有点紧张,“你问。”
“你支持恋爱自由吗?”
“怎么,”
我爸调整了一个看上去轻松些的坐姿,“你有对象了?”
我摇摇头,压低声反问他:“你有了?”
“没有,”
我爸一瞪眼,胡子随着嘴巴的动作揪起来了,“我那那那公司天天忙里忙外的,哪有功夫谈什么恋爱!你不要乱想啊,你年纪也不小,找个先谈着比较好,管你爸做什么!”
“爸,我说过的啊,”
我拉长语调,语重心长,“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用管我怎么想的。不过我有时候觉得吧,你有点两面做派,嘴上说着这样,实际干得那样。爸,你永远是我的爸,不会因为其他事情改变这种血缘关系。”
我爸一僵,抬头看我,“你昨晚”
我故作无辜:“我昨晚回来的时候你都倒床上睡懵了,我就没管你。”
我爸似乎隐隐松了口气,说了句“行吧”
,然后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我脚受伤了,准备在家里住多久。
我也没想好,可能哪天觉得自己行了,心情好了,就回去了。
“再说吧。反正我在家里打扰不到您老人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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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自己送了我两天,他的司机送了我好几天,因为我不在校,和沈一亭见面的时间少了,到了学期末,大家都开始变得忙碌,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年前。
脚扭伤,生活的不便体现在方方面面,我爸给我配了根拐杖,用着用着也习惯了,唯一讨厌的是弹钢琴的时候没办法同时照顾到两个踏板。
由于身体上出现缺陷,最近总想到过去那段听不见声音的时光,好在这回伤到的只是脚而不是手,手如果受伤的话,真的会令人很头疼。
过了两三周,学院老师通知报名年末晚会的同学在周四下午去往艺术厅准备选拔。
我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去了。
到艺术厅后,根据老师的通知前往钢琴单人独奏选拔的多媒体教室,推开门,中间摆着一架雅马哈三角钢琴,靠前一点坐着几位老师,旁边候选的学生靠墙坐,围了半圈。
当我拄着拐杖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时,感觉时隔一年,再一次成为焦点,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我在几位评委里看到自己的专业课老师,笑着朝她点头,而后又发现坐在她左侧的是沈一亭的研导。
我颤巍巍地落座,旁边的同学还友好地帮了我一把,并且通过助听器认出了我,我看她有点眼熟,一问,才发现是去年表演四手联弹的一位学姐。
闲着无聊,她有意和我聊几句,我们就压低声音。
她向我征求询问助听器感受的许可,我同意了。
她问我听起来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刚开始会有点失真,后来习惯了就还好,”
我说,“跟真耳朵听起来肯定不会是完全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