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第1页)
都尉垂死,事发突然,几名兵士反应过来,拔刀便是要扑杀过来,杨无一脚踹飞一个,将手中朴刀刀尖压下,扛了一击,转手又是反杀了一个,一手提着个脑袋,又是一脚踢远,另外剩的那个兵士两股战战,杨无扔了刀,一跃到屋梁之上,破瓦而出,只留下清越笑声:“杀人是你,可与我无甚的关系。”
身上血迹未干,又添了几道新的血痕,杨无上了城楼,就仿佛那身后的追兵并不存在一般,守夜的将领猛然见着他,还惊了下:“你怎么在这?”
“竟然不问我是何人了么?”
杨无夺了这将领的刀,一扬便是劈下:“自是要来杀你的。”
阳关城高七仞,杨无刚杀了这名将领,便是一跃而下,像极了那春日刚学飞的孤鸟,无甚的技巧,最后落地之时,在地上连滚了几下,也不管自己伤势如何,贴了墙脚,隐于黑暗,才细细喘息了会。
离了军营而行此事,竟然如此轻易便成功,杨无无疑是兴奋的,他急于回去向赵客报告这个好消息。
天将大白。营中旗帜隐约可见,本来几日都不见得赵客的,但这次被抓了个正着,杨无只远远看见了赵客的人影,莫名地心中就有些发虚,但赵客早已是发现了他,自己培养的人,他不听脚步,那鼻尖也像是漂浮了其气味一般,不可能分辨不出来。
赵客没看杨无,他只道:“你这小子运气不错。”
可不是不错么?杨无也不觉得这大功一件全是自己的功劳,不过赵客竟然知道自己要干嘛,这说不得要夸自己几下了,但他面上的笑容还不待凝固……
“你这性子实在是太过擅作主张,这军中你也不要待了,回去好好反思……”
杨无知道这回去是啥意思,回去敦煌,可他还未立功请赏,他张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这时赵客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以后,你就是侍剑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记得这家伙么?【傲娇脸】
有人看,我就会写下去的,本文不是单纯的谈恋爱,啊,有时候我也会想谈谈人生的。话说我还是犯懒癌。
侍剑怎么了么?他不是一直待在敦煌城么?郎君会让他出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心里是这般想的,可赵客总不可能骗他。郎君与人的名姓,是不会擅自再转让给他人的,那人若不是死了,那又要作何解释呢?
心有千结,却只有此时才觉得口拙。
卫绾接过杨无手中的书信,嗯,其实这时候应该是唤作侍剑了,也不打开,只是放在一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还躬身等待吩咐的杨无:“我这里还不缺人,那大营,也是要武力服人,你精通的又是杀人之术,现下也没什么事,你就先跟着沈牧吧。”
沈牧。杨无早有耳闻这个名字,可是并不曾亲自见过真人,他与侍剑这名字的前任是在一起练习的师兄弟,当初选拔落了他,后面就是一直跟着赵客帐下,就算有心,各种机缘巧合之下,他竟然是一次沈牧的面都没见着,在卫绾的吩咐下,他一时之间还有些愣神。这就是要见着了?
卫绾只一想就明白了,她微微一笑:“她在前厅,你可先去见她。”
见,便是去见罢。沈牧的大名也算是如雷贯耳了,他倒是想知道这沈牧的武功路数比之他,又多了几分的巧。何德何能能让他那师弟一直赞不绝口,又何德何能能让赵客都说不出一句不好来。
岂不知现下在那前厅的并不是沈牧,而是薛昭。薛昭是还在思索逃跑的路子,城主府的兵士勇武有余,智力不足,在薛昭好几次差点逃脱之后,卫绾也只好吩咐沈牧将薛昭带在身边,沈牧是愈加缄默了,但卫绾可不能任由沈牧就这般消沉下去,幸好薛昭正是在气头上,现在见谁都少不得要冷嘲热讽一番,沈牧又是耿直的性子,素来是见不得自己被冤枉,两个人一见面,那总是要有话说的。但卫绾没想到的是,薛昭的嘴上功夫委实厉害,就算是沈牧,到最后也只能选择了败退。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那是秀才就事论事,士兵也会恐吓于人,但当这一切反过来时,那后果,其实是不言而喻的。
“我又没欠你的。”
沈牧憋了一肚子的气,到底是没有骂出口,丢了一句话就甩了袖子去远了。
至于薛昭是眼不见心不烦,但,手里握着一只酒杯,那是沈牧的,沈牧只饮了半杯,这剩下的一半就落在了她手里,现下见着,平白地,心里就有些闷闷的。她知道并不关沈牧的事,但,人要蛮不讲理起来还分得清黑白的话,那也就不叫生气了。别看现在薛昭面色平静,但薛姑娘要说自己难过,只需一转眼,她也是能哭出来的。
这要怎么说?你把对方当挚友,可对方只当你是玩杂耍的猴子,她觉得开心了,就哄你几句好话,要是不开心了就丢在一边,又哪里会管你的死活?
薛昭,你真可笑。卫绾,你真该死……真该死。晃晃酒杯,却感觉身后有人,双腿立即盘起,屁股离了草席,再脚尖一点,人闪身到了两三尺开外,她正以为是沈牧去而又返了,可见着眼前这男子年纪轻轻,自己并不识,她怔忪了会,才道:“汝是何人?”
杨无松掌成爪,一击不得手,也是早有所料,他朗声道:“在下杨无。”
本来以为这名字一出口,对面这模样有些清秀的女子总会与他好言好语来寒暄两句,岂知对方略加思索之后,竟是一脸茫然:“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