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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餐厅,袁振就跟小闫话别了。虽然小闫提议他们再去喝点儿,但你想袁振哪儿还有心思呢?小闫也能看出来袁振有点儿别扭,可委实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轻了重了都不是。最後只得象徵意义说一句:咳,发生都发生了,不赖你,他那种酒鬼,只能自己对自己行为负责。袁振勉强笑笑,替小闫先拦了计程车。
在路边点了一根烟,袁振并没有再急著招呼计程车。他回头看向灯火闪烁的餐厅霓虹招牌,再看看繁华的这一条食街,脑子里就能浮现出一个辞汇:世事无常。
该!
肯定是报应。
袁振想。
谁让你干嫖“娼”
的事儿呢?
当然,也诚如小闫所言:他那种酒鬼,只能自己对自己行为负责。
然而,在批评龙语的同时,袁振不能不批评自己。
索性,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他倒是也不欠他什麽。够可以了,要说谁欠谁情儿了,也是龙语欠他的!
抽完一支烟,袁振丢掉了烟蒂,这才伸手拦车。街道窄,街边又都是停车位,再加上司机一般不爱往簋街来,袁振好半天都没打上车。倒也应该,刚给小闫拦时候顺利要算他命好。
夜风有些凉,袁振紧了紧衣领,继续伸手拦车。他决定再等等看,还没车他就走出去再说。
眼看著终於来了一辆打著空驶标志的计程车,袁振还没伸手,肩头就被重重拍了一下:“嘿!你!幸好你还没走。”
一回头,身後站的不是别人,正是龙语。
“我不姓‘嘿’。”
袁振微微皱眉。他跑出来干嘛?还嫌不尴尬?
“我也没说百家姓有‘嘿’。”
龙语叼著烟,不忿的吐出一口烟。
袁振回过头,不想理他了——经验告诉他,理他准没好事儿!
“到底怎麽回事儿?”
龙语上前一步,站到了袁振身旁。
“我还想问你怎麽回事儿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说起来了。说起来之後龙语就窘迫了——袁振一五一十从‘陪酒’说到‘洗衣服’。你说那几次他到底喝成什麽操行了啊!
且经他这麽一说,龙语隐隐约约也都有了印象。
比如头一回,那是一大帮人庆祝他回巢,他喝得太多还去送一个朋友走,朋友走了他再回来……就进错了pub门,找不著人可看见朝他招手的,他就举著瓶子过去了。你还真不好赖他,每次总有几张陌生脸孔,都是朋友的朋友。
第二回跟任伟一起也是看演出喝大了,计程车走到一半儿他恶心,下了车找地儿吐,谁知道好死不死就吐在了袁振门前。
再来,熊猫环岛那次,那也不能赖他,想吐能不下去吐?吐完就被袁振拉走了……更是害得赵昕跟他急赤白脸!
然而,前提却都是他先喝大了。
除了捂脸,龙语还能干嘛呢?
无言的尴尬笼罩在俩人脑瓜顶儿上,形成一朵挥之不去的乌云。
袁振不想跟龙语纠葛上,奈何就是一直打不著车,今儿也邪性了!
“你内蒙古的?”
龙语又点了一支烟,总觉得不说点儿什麽更诡异,於是没话找话,倒是想起看见过袁振身份证号儿。
“对。”
“你们那儿地儿挺大的哈。”
“是。毫无疑问呼伦贝尔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市。”
“那你打车著什麽急呢?你们那儿更难打吧?”
哦,跟这儿挤兑我啊?袁振鄙夷的笑:“不敢跟京城比。”
“那肯定不能比。你看我们一故宫就多大呐!”
“谁说不是啊,我奇怪皇上知道故宫有多大吗?”
龙语语塞。他一写剧本的愣被堵的没话说了。
“要我说,应该把故宫的地面都换成旱冰场那种,进去的一人一双旱冰鞋。”
这句话音刚落,袁振可算打上车了,计程车溜边儿一停,他就拉开了车门。
不曾想龙语按住了车门,使得袁振关不上门也就令车暂且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