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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來得及懊惱,卻聽到了「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神經延遲了幾秒才感受到手心出傳來脆生生的疼痛。
「啊!」她叫了一聲,把手收回來背到身後,委屈地喊道:「你幹嘛打我!」
段柏章手太黑了,這一下疼得她手都麻了。她的眼裡噙上一層淚水,怒視著段柏章。
「很痛嗎?抱歉,我下次輕點。」
「你還有下次?!」談桐差點喊出聲來,她這才看清段柏章手裡拿著的東西,是一根繪圖專用的塑料尺,比普通的塑料尺厚實沉重,所以才能打出那麼疼的感覺。
段柏章右手握著尺子一端,另一端輕輕搭在左手手掌。
他點了點頭:「代替你的行為。」
「我不要!」談桐喊道,「你打得好疼,比我自己的疼多了!」
「抱歉,我會控制好力量。」段柏章認真道歉。
談桐覺得哪裡不太對,她揉著手心小聲說:「我就是覺得這樣好奇怪,我爸媽都沒有打過我哎……」
段柏章吸了口氣,將尺子放到桌上,站起身捧著她的臉,望向她的眼睛。
他的眼中不帶感情色彩,好像打手心在他眼中並不是上位者的懲罰,更不是情侶間的情,這是一項認真的學術項目,是糾正她異常行為的治療手段。
看著他的眼睛,談桐莫名將他的話聽到了心裡。
段柏章說:「如果在犯錯時適當得到疼痛和懲罰會緩解你的焦慮情緒,那我想這個工作由我來承擔是最合適的。」
談桐還試圖抗爭:「這樣很麻煩,其實我真的……」
「不,」段柏章的反對堅決且迅,他說,「你永遠不要攻擊自己,你應該給自己毫無保留的愛和耐心,你值得這一切。」
談桐不記得她回應了什麼,她只記得她哭了,她抱著段柏章哭得昏天黑地。
她從沒得到過這樣的肯定,她也會被表揚,也會被誇獎,她從沒有人將她的個體和人格作為一個整體加以肯定。
他將她所有的性格和行為糅雜到一起,忽視一切細節的成敗,簡單粗暴地誇獎她作為人的本身。
這樣的肯定讓她來不及開心,反而先迎來了情緒的崩潰。
破而後立,段柏章就是那個衝破她厚重繭殼的人。
這個習慣對談桐的「療效」極其顯著,並被他們延續了下來。
在同居後,因為談桐的演出任務越來越繁重,手心不再是合適的懲罰方式,於是談桐某個更適合作為懲罰目標的部位開始經常遭殃,但段柏章的力度掌控得非常好,既能帶來懲罰,又不會讓她受到實質的傷害。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羞恥了。
她總是乖乖地趴著,臉卻紅得像是燒了起來,身體不安地扭動,卻只能迎來毫不留情的懲罰。
啪——
是排練廳的燈被人打開了,談桐被這聲音刺激得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