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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医也救不了中国人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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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0页(第2页)

还是那句话,大工程,尤其是给皇帝修建陵墓这种大工程油水非常丰富,上上下下都能从中分一杯羹,真要是查起来不知道能带走多少人,这还是有实质证据,诸如‘大不敬’这类自由心证的罪责真扩散起来,小半个朝廷都有可能送走,毕竟,西汉可是个腹诽,也就是从心里诽谤他人都能获罪的……神奇时代。

好在这次韩盈的弹劾明显是只针对少府的私人恩怨,她又提前打过招呼,而张汤虽会揣摩上意,曲解律条整治官吏,但终究不会搞连坐一套,更没有正常历史上往后的酷吏那么疯狂,大家心里有底,自然也没有那么慌张。

不过,这些人当中并不包括夏苍。

滥用权力的人,精神压力最大,最为恐惧的时刻,是自己逼迫对象有了更高于他的权力,似乎有了动手意图,却又还没有动手的时候。

因为他会不可避免地,参照自己所使用过的手段去幻想自己将迎来什么样的报复,直观见到过,感受过滥用权力对他人造成的危害如何的人,又怎么不会恐惧呢?

所以自韩盈弹劾开始那天,夏苍就焦虑到了极致,堪称是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寝食难安,短短三四天,人就从外观看起来就瘦了一圈,精神也极度萎靡。

这吓得周围人以为他得了什么怪病,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丞相,也给他批了一日的病假,让他赶紧去京医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夏苍很明白自己是心病,可他哪敢说出来?只能接受丞相的好意,麻木地前去看诊。

收到消息的韩盈挑了挑眉。

像对付少府这样的手段,等同于核弹,可以用,但必须少用,越少越好,它更多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这样别人才会既能知道她有对付他的实力,不能轻易对付她,但韩盈又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就送他去死,不然,这和睚眦必报的酷吏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既然这样的手段只是威慑,自然很难用到夏苍身上,甚至还很难对对方进行惩戒,毕竟是他丞相司直,名义上归丞相管辖,她这个丞相下辖的列卿想找他麻烦,只有一个办法,抓住对方的错误,向皇帝或者是向丞相打报告。

不是不能打,但还赚钱又回到了原处,一口气搞死对方,她太过睚眦必报,不搞死,那两人必然要结仇,后续肯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抛开对她的觊觎不谈,夏苍只是掌握证据威胁,还没有实质性动手,比这种手段更的吃拿卡要多了去了,总不能都这么处理吧,化敌为‘友’,让一个自己更熟悉的人待在岗位上,远比上司不知道新调来一个,又得重新适应,还不知道秉性,好坏随机,可能更坑的人更好些。

当然,在将对方转化为‘友’之前,韩盈总得‘敲打’足够对方,才能让对方再不敢起这等心思,所以摸透夏苍是什么人之后,她特地不与对方相见,就是要延长他因恐惧带来的精神折磨。

到这种地步,也应该差不多了。

韩盈适时地送上了最后一击,她掐着对方回来的时间,去见了丞相。

这当然不是为了告状,正常的汇报工作,就是聊完后,又闲扯了一些家常而已,她快成婚了,邀请丞相这位上司前去又有什么不对呢?而这样的喜事,别说上下级之间,就算是路过的陌生人,也会露出笑意,说上几句恭喜,可看完病,返回丞相府回禀的夏苍并不知道韩盈说了什么,他只能看到丞相脸上带着笑,和韩盈相谈甚欢。

惶恐使人失去判断,哪怕夏苍是也是狐假虎威的好手,此刻在看到韩盈突然止住话语,似笑非笑地看过来时,心脏也在瞬间收紧,对方依然那么年轻美貌,可那张过去让他无限遐想的面孔,现在却如同索命的厉鬼般让人惊骇。

怎么丞相……她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别想自己那面子了!也别想要付出什么代价了,赶紧把此桩仇怨消了才好!

韩盈刚从丞相处返回自己官署没多久,便见到提着礼物,一脸羞愧的夏苍过来,他将礼物放下,直接行起来双膝跪地,也就是臣子面见君主,或者祭拜祖先才会用的稽首之礼,态度极为诚恳地道:

“在下鲁莽无礼,多有得罪,今已知错,特奉上厚礼,还请韩尚院宽恕。

大婚之礼(完)

韩盈受了夏苍一礼,待他说完后,才上前扶起对方。

“我与司直不过是些许争执,哪里能担得起此等大礼?今日司直愿意放下,婴自不会再纠缠于此。”

说了这句场面话,韩盈对外面高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