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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学到高中,段从已经给他太多太多了,可现在甚至连手机都买给他,还是出了言惊蛰能想象到的程度。
他一个劲儿的推拒,段从扔给他,他就跟烫了手似的赶紧塞回来,嘴里不停说着“不要不要,太贵了”
。
来回这么几次,段从心里那点儿成就感都磨没了,反而有种第一次被言惊蛰拒绝好意的不满。
“爱要不要,不要扔了。”
他是很有脾气的人,五官逐渐长开的帅脸一拉,漂亮的下颌线已经能带出几分唬人的意思,嘴角一抿身就走。
言惊蛰不敢要手机,更不想看段从生气,赶紧追在后面哄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反正先说“我错了对不起”
。
“那你到底要不要?”
段从又回头盯他。
“这个……多少钱啊?”
言惊蛰无措地捧着手机盒,像捧着全世界最昂贵的宝贝。
段从看他服软了,又一点点笑起来:“最便宜的。瞅你那出息劲儿。”
言惊蛰虽然不敢收,但又有哪个学生能不开心拥有自己的手机?
他在段从的催促下惴惴不安地拆开手机盒,给手机装卡,攥住那部小小的黑色机子,心脏“通通”
跳。
“那以后我是不是只要想你,就能给你短信、打电话了?”
他眼睛亮晶晶的问段从。
“嗯。”
段从弹他脑瓜嘣儿,“你注册个□□,不短信也能聊。但是只能给我,不许跟别人。”
“没有别人。”
言惊蛰揉揉脑袋,小心地擦着手机屏幕,“我只有你一个好朋友。”
言惊蛰确实没有别的联系人,他连言瘸子都不敢让知道,所以他的手机里只有段从,每次有消息过来,除了运营商,也只有段从的消息。
他喜欢上了每次收到消息时,手机微微震动的感觉,期待段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符号,就像每次跑去门卫处看快递时的心情。
这部手机也直接将两人的联系,从每年几次的见面与漫长的写信,扩展到了无时无刻。
段从不能找言惊蛰玩,必须跟老妈去走亲戚时,能给言惊蛰消息;陪姥姥去集市买菜能给言惊蛰消息;一大家人吃年夜饭能给言惊蛰消息;晚上睡觉前的无聊时间,也能给言惊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