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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玦一愣,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不過說真的……這簡明幾句,真叫他再也生不起氣了。
這話說的巧妙。一上來就夸王府紀律好,再由此違心地誇他這個攝政王治理得好,好一番歸功之後,再把許笠的越俎代謀說成是自己賜予的「獨一份縱容」,既給了他足夠的台階,又坐實了這份縱容,叫許笠的安慰話語成了真。
儘管知道是閉眼說瞎話,但盛玦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被取悅到了。
江洛瑤確實聰明懂事。
這麼乖,這麼識相,倒也不是不能給她一份縱容。
畢竟她也病懨懨的,闖不出什麼禍事。
盛玦一向繃緊的肩頭莫名鬆了幾許,他靠著太師椅,默許了對方的話,也沒有再為難許笠。
他坐在那裡,歇了片刻,趕來寧紫軒的那股子衝動勁兒也涼下去了,直到現在,他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
——自己這是做了件什麼閒事。
為什麼要拋下那麼多沒來及處理的事情,趕路來寧紫軒看一個女子?
沒有任何明確的動機,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很無聊的。
盛玦不解,想不通先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而後把目光落到了江洛瑤身上。
鬼使神差的,他突然開口問了一句:「及笄了。」
江洛瑤應下,說自己是幾月前及笄的。
盛玦不知該說什麼,便點點頭。
這個問題,他初見江洛瑤的時候,便問過了,不知為何,方才又忍不住問了一次。
他也不知為何要這麼做。
自從遇到江洛瑤,好些事情都發生的莫名其妙的,叫他自己也想不通。
及笄,或是未及笄,與他又何干呢?
盛玦一邊沉思,一邊抬指在太師椅的扶手上敲打了幾下,噠、噠、噠三聲之後,他腦中突然閃現了一個情景。
不知是何時何地見到的何人,一群紈絝聚在一起說著不堪入目的言論,當時的他應該是著急辦事,便沒怎麼計較那幾人是誰,但是那群紈絝的話卻不小心入了他的耳。
其中一人好像是要納妾,看中的女子年紀尚小,幾人說及笄了,足夠了,可以了……他爹不會說什麼的
及笄了,可以接進府里了。
久遠之前聽來的話語倏地縈繞耳畔,盛玦一怔,話語入心,看向江洛瑤的目光中多了幾分複雜。
對,她及笄了,是可以入府的年紀。
她及笄在一個清朗柔和的秋日,現在正是適宜婚嫁的年紀,便被父親送入了自己府上。
盛玦這段時日一直把對方當成晚輩小孩子,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方面,現在一盤算……